胶东道前线,陇军帅帐
眉头紧锁的独孤信正双手抱胸,目光盯着地图,嘴里还在喃喃的念叨着:
“奇怪啊奇怪,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了呢?”
许直臣在一旁也疑惑不解的说道:
“从七八天前开始,咱们的斥候就无法渗透进天宁道内地了,但凡越境就会遭遇截杀,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过。
按理说这般动作是开战的前奏,但是对面的各座城池分明没有动静,咱们枕戈待旦这么久,好像都在白费功夫。
大人,末将总觉得燕军并未想对咱们开战。”
在一开始,胶东道天宁道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阴云密布。
独孤信他们确实断定燕军要与陇朝开战,可僵持了这么久颜家军毫无动静,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打的样子。
尤其是这几天,天宁道的消息完全断绝,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压抑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你也这么觉得?”
独孤信显然认同许直臣的推断,但又接着反问了一句:
“假如颜家不想开战,那他们前些日子的调兵是因为什么?
完全说不通啊~”
两人彻底陷入了迷茫,打了这么多年仗,头一次碰见这么诡异的局面。
要打不打,要撤不撤。
燕军和颜章到底在摆什么迷魂阵呢。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护卫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帅帐,恭敬的说道:
“大人,军营外有两名神秘男子求见,来历不明。”
许直臣眉头微皱:
“未曾核实身份怎么能带来见大人?去问清楚身份,再来汇报!”
“额~”
军卒小心翼翼的说道:“两人身材魁梧,看起来像是当兵的,属下一再询问他们的来历、姓名,他们只说自己姓颜,说大人一定会见他们的。”
“姓颜?”
独孤信的眉头一挑,颇为错愕,随即脸上闪过了一丝饶有趣味的笑容:“有意思,带进来吧,我见见!”
“诺!”
独孤信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姓颜?莫不是~”
……
片刻之后,两名中年男子被带进了独孤信的帅帐,入帐之前这两人被来来回回的搜查了好几次,确定身上没有藏着些什么锋锐利器。
许直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眼,两人都身穿一件简单的灰色布衣,老百姓服饰,但朝这一站就有一股凌厉的气势缭绕全身。
许直臣对这种气势太熟悉了,定然是军人,还是那种杀人如麻的角色!
独孤信目光微眯,看向领头的那名男子问道:
“你是何人,听说你要求见本官?”
男子没有答话,只是看了一眼两侧虎视眈眈的持刀护卫,欲言又止。
“呵呵~”
独孤信笑了笑,轻轻一摆手:“都出去吧,直臣留下。”
“诺!”
几名护卫鱼贯而出,顿时间帐内就变得空空荡荡。
独孤信一摊手:“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两家伙神神秘秘的不愿开口,无非就是想保密罢了,那独孤信就遂了他们的愿,反正有许直臣在,他们绝对无法威胁到自己的安危。
中年男子迈前半步,一字一顿的说道:
“在下姓颜,名章,这位是我的族弟颜政,至于我们的来历身份,想必就不用向国舅爷介绍了吧?”
许直臣的瞳孔微微一缩,目光中闪过几抹震惊,没想到这两个神秘男子竟然是颜章颜政,颜家军的两位最高掌权人。
哎,这不是他们的敌人吗,冷不丁的怎么来求见独孤信了?
“果然啊~”
独孤信的神情明显要平静的多,抄着手问道:
“我很好奇,两位到我这来是做什么的,下战书?
就算是下战书也不至于颜将军亲临吧。”
在刚刚独孤信就有一种直觉,这家伙应该是颜家位高权重的人,别看颜章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布衣,但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势是无法掩盖的。
“大人说笑了。”
颜章平静的说道:“在下此行,特来投靠大人。
从今以后,我颜章就是大人的马前卒了。”
颜章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内心中无比悲愤。
曾经他是一个无比高傲的人,可全军覆没、根基尽失的他已无路可去。
从宁州城战场侥幸逃脱之后,颜章逃了一路,本想去边境集结己方士卒反攻凉军,哪曾想等自己到了边境,所谓的颜家军已经被凉军干脆利落的收拾了。
也就是说号称十万之众的颜家军已经灰飞烟灭。
天宁道被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