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明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洪雪从没这么悲愤过,也没这么用力地打过他。
禹明辉被那巴掌打蒙了,洪雪又将攥成团的化验单砸到他脸上,“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看清楚,你才是过错方!”
他舌尖抵着嘴角笑了笑,蹲下来捡起掉在草地上的那团纸,眼神蓦然阴沉。
罗斌趁机爬起来,伸手抹去眼角和嘴角的血迹,他不服气地瞪着禹明辉,握紧拳头又要来反击。
洪雪冲到他们中间,朝他大喊:“罗大哥,你走吧!我没听见你说过什么,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罗斌不可思议地盯着洪雪:“禹明辉让你这么伤心,你还爱着他吗?”
洪雪果断摇头:“没有爱,我和他还是夫妻,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客厅里的客人透过窗户往院中张望,禹心怡跑出来发现罗斌挨了打,赶紧上前扶住他,不知所措地看向洪雪和禹明辉。
“你们快走吧。”洪雪朝禹心怡挥挥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吩咐追过来的管家送客。
管家点下头,连拖带拽地“请”走了罗斌。
禹心怡回头看了眼禹明辉,抿着唇跟在男友身后,像个小偷逃了出去。
她明知道罗斌想要的是洪雪,还配合他来演这场戏,不用问又是她的错。
禹心怡担心哥哥更恨自己,此时的禹明辉,眼里却只有那一行洗刷不去的罪名。
洪雪终究还是知道了,真是麻烦啊。
在管家的帮衬下,禹明辉心不在焉地送走客人。他回到空荡荡的客厅,挥手打发走保姆们,抬眼望着楼上的卧室,脚尖一转,走向那间儿童房。
禹澄澄睡得正香,禹明辉摸了摸她的脑袋,眼里却没有身为人父的温情。
本来就不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有真感情?这个孩子唯一的价值,就是帮他延续洪雪的爱,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他是个受到诅咒的罪人,卑劣的血脉不值得传承下去。
其实,洪雪在手术室里痛到昏厥的时候,他在一墙之隔也遭受过良心的谴责。
无精症患者?他拿着化验单看了无数遍,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先天不足,难怪洪雪迟迟没能怀上他的孩子。
医生以为他很难过,耐心解释无精症患者也能通过医疗手段拥有自己的孩子,还劝他不用太担心,等胚胎移植成功,妻子养好身体就能生下健康的宝宝。
洪雪孕期受过多少苦,他都看在眼里。
他不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也会心疼妻子,期待他们共同孕育的新生命。
他对洪雪的感情,也就是从那时转变的。人非草木,他很难爱上哪个人,但他愿将仅有的情意留给洪雪。
成为父亲以后,也许孩子能教会他如何去爱。
但他学不会了,他天生就不配拥有爱。
“爸爸……”禹澄澄眨了眨眼睛,认出是爸爸来看她,坐起来乖巧地笑着。
在这个家里,就连妈妈都要听爸爸的话,她也要做个爸爸喜欢的乖孩子。
女儿稚声稚气的声音,驱散了禹明辉心里稀薄的愧疚,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还有这张对付妻子的王牌!
“澄澄,我们和妈妈玩个游戏好不好?”他心里恨啊,洪雪怎敢在罗斌面前说她不爱他了?
禹澄澄挠了挠睡散的头发:“现在吗?”
“对,现在。”禹明辉等不及了,他不允许洪雪脱离他的掌控,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禹澄澄还困着呢,她想睡觉,不过爸爸的话她也要听。
“好呀,我们和妈妈玩游戏去吧。”她抱住爸爸的手臂,小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
禹明辉抱起女儿,笑着夸她“好乖”,眼神却阴恻恻地冷下来。
洪雪回到卧室反锁上房门,如果禹明辉破门而入,她就立刻报警,也不顾及两家的颜面了。
罗斌那番话让她很震惊,但禹明辉平时捕风捉影都要怪她出轨,今晚看到他们拉拉扯扯,气疯了又要来找她算账。
离开他之前,她要保住自己的命,才能给女儿谋条出路。
洪雪紧张地盯着房门,好一会儿都没听到门外有动静,难道禹明辉知道谎言瞒不住了,良心发现觉得有愧于她?
洪雪渐渐放松下来,她不敢赌禹明辉有没有良心,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离婚。
她在网上做了法律咨询,双方互不相识,她无所保留地说出目前面临的状况。夫妻财产纠纷暂且不议,她急需解除婚姻关系,争取到女儿的抚养权。
律师给她的建议是分居,在对方拒绝协议离婚的前提下,夫妻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且经过法院调解无效,这将成为判决离婚的一个依据。
至于洪雪的抑郁症,也有两年时间缓冲解决,有利于打赢孩子的抚养权官司。
同时禹明辉隐瞒病情的行为,导致她在婚姻中受到精神和身体损害,需要承担相关法律责任,洪雪有权请求撤销婚姻。
有了方向,洪雪不再迷茫。
她现在有证据控告禹明辉,即使她暂时带不走女儿,也要狠下心离开这个家。
咚咚,敲门声引起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