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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只会耍性格一分钱挣不到(1 / 2)

连芳姑姑下来,当然是为了过年了。

第二天就是农历29了,这天元小东破天荒的有时间送我去医院。他走的是河边的新路,这条路我还从未走过,一路上警惕地打量着路边的景色,把新路线载入我的大脑地图。

在小江口等红灯的时候,元小东和我聊起天来:“你知道爸爸每天都在做什么吗?光是贷款利息,每个月就要还150万。天天和人谈生意,就刚刚还送走了两个客人。”

我挤出一个虚伪奉承的笑:“是吗?爸爸真辛苦。”

倘若有人看我的眼睛,眼睛里一丝笑意都挤不出。

元小东手握方向盘,目空一切:“唉~爸爸这么辛苦,你牤牤、你连芳姑姑,却一点都不理解我。”

他越说越来气,开车穿过路口的时候,他说:“一分钱都挣不到,就会耍性格!”

那时候我正在看路边的绿树,今天的阳光被云盖的有些惨白,倒周府今年春来早,不少绿树都发了新芽,照在红星街大市场腐水横流的地上,蒸腾起一些诡异的白烟。

听到他这话,我脸色变了变,相比牤牤和连芳姑姑,我这个脱产的学生,才是真正的一分钱也没挣。

我闭了嘴,只要元小东不说话,我这个挣不到钱的人就不敢吭声。免得被评为“耍性格”。

元小东送我到红星街尽头,他在路边停车叫我赶紧下去,他就不进医院了。

我淡定的下了车,不理解他为什么不肯去医院看牤牤。

实际上他并没有他嘴里说的那么忙。

我虽然常在空闲时间玩游戏,但是也注意到,他早上没事的时候起的总是很迟,下午没事就泡茶,有时候还去上关大桥那边的洗浴城按摩,在附近的店里采耳,和小斌叔叔讲笑话,或者和连芳姑姑一起逛街。

但是我不会问的。

问了又怎么样呢?

元小东这样的人,会因为一个“挣不到一分钱”的无用之人的话而改变行为吗?

倒是牤牤听了是爸爸送我来医院却没有来看她之后,颇为失望。

她为此失望,说明不够了解爸爸。

我模仿我爸说那句“一分钱挣不到,只会耍性格!”,牤牤又被我装腔作势的怪模样逗得乐了会儿,又跟我说了件意想不到的事。

“我和你公公两个人,守沙场。讲好每个人月工资2000块,你老子就给了我两个月工资。从09年10月,到今年4月,你算算这是多少钱。”

牤牤这里说的“今年”是农历年,因着没有过年,因此即使阳历已经转年数了,牤牤仍说“今年”。

去年是17年。4+2=6,17-10=7,7×12+6=90,90×2000=。

“十八万!”

用手机计算器得出这个数字之后,牤牤表情茫然了一会儿,随即她叹道:“我也不要他十八万,十万块钱总要算吧?到时候有了这十万块,就可以送你读研究生。”

我心里却怪难受的,明明牤牤帮他做了那么多事,可是爸爸一分钱工资不给,还要说牤牤一分钱挣不到只会耍性格。

我要是继续读书,在元小东的眼里,依然是一分钱挣不到。

而挣不到钱,我就要一直受制于元小东。

我不想再受制于人了。

更何况,传播学什么的,我根本不喜欢!

次日就是大年三十了。

倒周府到处喜气洋洋的,就是街面上人比鞭炮少,到处烟雾缭绕的,硝烟的味道,非常呛人。

这几年不许在城里放烟花了,我记得上次放烟花,还是爸爸买了两个大箱子一样的烟花带到沙场放。吓得小狗子躲在床底下不敢出来。

还有一回在锦绣花园放,爸爸非要让我拿着,我挺害怕这种不安全不稳定的东西,拿在手里只当心炸膛伤了我自己。

那已经点燃了,正在放的烟花,就在连芳姑姑的建议下,被我爸塞进了我手里。连芳姑姑是好意,担心我和他们一家人在一块有被排斥的感觉,但是我爸的操作太拉了,哪有拿正放着的烟花塞别人手里的?尤其是我这个害怕这玩意儿的。

我手里接过来的时候,感觉那烟花长管里,一阵火热的气息从炮管冲出,我急忙一举,烟花斜着飞向对面楼,好在撞到了瓷砖墙,炸出一阵火花。

元小东也意识到这事儿欠妥,急忙就从我手里想抢回去,我猝不及防一扯,那烟花就脑袋朝下,冲出两个炸响,火花四溅,炸膛了。

我甩手就把这玩意儿丢地上,然后光速后退几米,跑开了。

好在烟花炮弹剩的不多,在地上旋转着炸了两圈,就偃旗息鼓了。

阿弥陀佛。

还有一次,见到烟花,是爸爸开车去五中附近找人,似乎是有人欠了爸爸的钱,还是爸爸向人借钱,他把车停在路边,自己下去找人。我坐在车里看见外面有人放烟花,红白、绿白、黄白色的烟火升空炸响,连续放了好几分钟。我拍了两张照片觉得不过瘾,还录了个小视频。

等爸爸那个朋友礼送他出来,我也打开车门下去接他。晚上黑,我把手机手电筒打开给他照路。公公就总是晚上看不清,需要我给他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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