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那个破皮无赖加赌鬼的肖丙,死了?
周敞还在震惊之中,沈芮的意识就活泛起来,她好听八卦好编故事的脑子活泛起来,一秒之内就编出十几种可能。
另一边,沁妃孙氏继续讲述:“不知是否巧合,衙门第一次传唤那人的时候本没当回事儿,也没怀疑他。第二次得知消息的时候,那人却已经被抛尸荒野,据仵作验尸,该是有人知道他突发横财,入室盗窃,被他发现,两厢打斗起来,结果被盗贼所杀,后又怕被发现,将尸体扔到了城外山中。”
周敞心中替萧岚松了一口气,也让她自己放下一段心事。
不过既然肖丙死了,就也别浪费,该将萧岚的过去也都着落在他身上。
周敞想到这里便问:“沁妃娘娘,那萧司乐的琴可有找到,那个旧识,许是谋财害命,抢了萧司乐的琴卖了银子。”
沁妃孙氏的兄长乃是禁军统领,孙氏经常能听到锦都城中罪案的第一手消息,谁也不觉得稀奇。
沁妃想了想,却是摇头:“芮贵人分析的倒是有理,不过人已经死了,线索也断了,萧司乐的琴没有找到,跟人一样都没了下落。”
“唉,还要什么下落,估计都一并落入水中,或者被那人害死,找不见了。”锦妃丁氏不无可惜叹了一句。
众人都跟着道可惜。
若是最后,所有人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就已经很好。
周敞正这么想着,沈芮的嘴却不受控制开了口:“刚才沁妃娘娘还提到入室盗窃,不会也与最近大闹皇城的马飞虎那伙盗贼有关吧?”
沈芮是不说话嗓子发痒,脑子里编排完的故事要是不说给人听,就憋的难受。只可惜她生错了女儿身,否则在这个时代做个说书先生其实最适合。
沁妃孙氏显然还没将二者联系上,脸上空白。
锦妃丁氏也是个爱说话的,接过话茬:“应该不会,不是说那个叫马飞虎的专偷官宦富贵人家,兵部尚书府已经被偷了两次……”
“三次了。”沁妃孙氏冷不防又抛出个重磅炸弹。
“三次?”这次惊讶出声的是一直在怡贵妃右下首的顺妃田氏。
顺妃田氏比怡贵妃还要年长三岁,乃是荣王风铎的生母,但因出身低,位份反而在怡贵妃之下。
她为人一向顺从低调,不争不抢,也少言寡语,因此很少引起旁人的注意,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周敞望过去,田氏这些年又吃斋礼佛,已经发福的脸上,慈眉善目,倒很让人觉得亲切。
沁妃孙氏的话也正在兴头上:“没错的,好像就在昨天晚上,听说这次还闹出了人命。原本今日该是家兄休沐,却因为这件事情,四九城要戒严,又进了宫。”
周敞就想起几日前,在刑部尚书府时,裴厉也曾提及此事,但没想到真的闹这么大。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顺妃田氏似乎很害怕听到这样的消息,双手合十念起佛号。
怡贵妃顾氏向来最看不上田氏,斜上一眼:“顺妃这么虔诚,可有在那大福寺供奉金身?昨日大福寺佛祖显灵,说是收了不少金身去,被收了金身的人家心愿必能达成。”
这是明知故问,宫中亦有座宝华殿,顺妃常年在宫中礼佛,哪里有机会去大福寺供金身。
“可惜,嫔妾无福,亦无缘。”顺妃在座位上欠身。
“是吗?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贵妃娘娘,这是真的吗?”馨贵人一脸谄媚向怡贵妃问。
怡贵妃顾氏瞧一眼馨贵人,又瞧一眼周敞,似意有所指:“今儿个芮贵人未免安静的出奇,这样的问题若在往日,该是芮贵人第一个抢着问的,难道是早就知道了?”
“没,嫔妾不知。”周敞慌忙调整表情,“正好奇着呢。”
“芮贵人,你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锦妃丁氏却又岔开话题。
“没,没有。”周敞也不能随便乱答应,否则就要劳师动众请太医喝汤药。
怡贵妃顾氏则道:“若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也不要挺着,万一是好事儿呢,这些日子可都是芮贵人在陪伴陛下。自从十二年前陛下得了十二皇子,直到如今,宫中可是再无皇子、公主出生呐。”
无缘无故提什么皇子皇女,临帝已经年过六旬,生不出来也属正常。
至于芮贵人陪伴圣驾这事儿,旁人不晓得,恐怕怡贵妃比谁都清楚。
临帝年纪大了,人越老反而好个热闹,不过已经厌倦了宫中老脸,又不能整日听曲看戏,便想找个新鲜的陪着吃饭、散步、解闷。
沈芮主要特长还是讲故事,说起话来叽叽喳喳,声音悦耳。
临帝时常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就听来解闷,更戏称她为“百灵鸟”。
沈芮的这种得宠,可以说只是一种“虚宠”,没有实际利益,但即便如此,恐怕还是会容易引来后宫女人的嫉妒。
周敞便道:“娘娘一片慈心,只可惜嫔妾无福,但求能陪着陛下说话,为陛下解闷就是了。”
她目前的打算,也只是想借着沈芮的人设,编个故事讲给皇帝听,再试着将话题往元家的事情上引。
只是很显然,户部尚书闵行通敌叛国一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