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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工作本身的问题。工作理应给人以珍贵的成就感,也应该能让人在工作的过程中发掘自身的价值、思考人生的意义。

小恶魔更用力地戳我的脑袋:给人成就感的工作是工作,会让人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救了的工作难道就不是工作吗?工作就该一视同仁地视作垃圾!来吧,辞——

我挥挥手拂开杂念,宣布两个都有道理,但目前辞职更不可能。我还是很喜欢赚钱的。不用说有家要养,理想也需要资金支持。

钱啊,绕不过去的魔窟。无数人钻进去试试深浅,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捏捏泛酸的眉心,我伸个懒腰舒展倦意,随即又缩在窄却柔软的沙发里瘫下来。

游戏的打击音效与热血背景音富有节律地鼓动着。

明天不用早起的家伙真好。

天花板的暖灯晃眼,如失温的火光般狡黠地燎着眼皮。我微微翻身,把脸埋进臂弯,披散的头发便从耳后随之垂落在颊边。眼前这才安详地暗了些。我漫无目的地想:真好,真羡慕。

游戏机和电视还是我的呢。都给我等着,哪天我占有欲大爆发……

等一下,占有欲?

几个复杂繁芜的念头闪过脑海。线索成形,被不小心忽视的细节重新铺开。

里包恩之前莫名不说话,难不成是出于某些原因而顾及我的心情?

我一时认为不可能,又好像没什么不可能的。人类的感情那样浩淼,最扭曲的爱却是想要被爱,最阴郁的占有欲则是渴望被占有。

即使形式上会有差,内核也大同小异。

希望里包恩能留在身边的感情当然同属于占有欲。但磕磕碰碰十几年过来,这些涉及控制的欲望早就被磨得没力气,就算有,也称不上执着:不属于我的到死都不会是我的,该属于我的伸出手就能落在掌心。

并非不争取,而是实在得不到就算了。

到头来,要是为太多身外物而神伤,日子只会越过越糟糕。毕竟人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正如我一开始不在意里包恩如何,后来却想要交个朋友,再后来做梦都会梦见他,手想牵一牵,脸想捏一捏。

以至于我偶尔会觉得奇妙。原本应当无关紧要的人,到最后怎么能连一颦一笑都叫人感到这辈子好像都再也忘不掉了一样。

里包恩也会这么想吗?

从平时的言行举止里就能看得出他是个掌控欲很强的家伙。或许从事相关职业的人多少都不能免俗。不仅如此,还相当要强。我那种实在不行就开摆的观念肯定是不能直接套到他身上的。

但他其实又很少真的发过火。准确地说,是基本没有,最多是烦、不高兴。我见到的这人在我面前露出过的最冰冷的脸色,还是在游轮抓凶手那会儿。

世上大多愤怒的情绪实际上都来源于人的无能,亦或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而里包恩赫然是一副什么都能做得很到位的模样。

说脾气差吧,却不介意被吐槽(相反还很乐意制造槽点),真做起事来靠谱稳重;说脾气好吧,那也太夸张。毕竟他一不顺心就不爽地要去祸害别人,老是把快乐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

总而言之,这位异世界的男朋友会有很多小情绪,但偏偏又是个成熟的情绪管理大师,稳定得很。

一个真正控制欲强的人,控制的对象中自然包括自身的心态。

至少现在我是想象不来他能有什么失控的时候。

所以在他的视角看来,我可能会因小孩无心抖露的话而不开心也是理所应当,关键在于不是他自己告诉我过去的事,更不是我主动询问的,而是另一个不妙的情况——从别人嘴里得知。

如果跟我立场调换一下,里包恩恐怕会要么直接搞明白,要么秋后算账。

这么一想,我应该没什么事情有隐瞒他……倒不如说根本没什么好瞒的吧。

意识走南闯北地漫游着,丰富的、接连不断的游戏音与按手柄声愈渐模糊,远远地向不知名的地方飞去。身体沉入沙发。手指的知觉不再清晰。攀附在眼周的困顿量不出有几斤几两。

仿佛只不过是闭了闭眼。

再迷迷糊糊地找回意识之际,率先感受到的是脸侧发丝的触动。

没料到躺着休息一会儿会忽然睡着。灯还开着,游戏声却没了。我有些茫然地稍微睁开眼,正好撞上里包恩低垂的黑色的眼睛。

保镖早换好了睡衣,此时蹲在沙发前,正对着我半趴在手臂里的脸。

一只手搭在坐具边缘,另一只手捋开我眼前微乱的碎发。我臂膀有点发麻。没太多力气,慢吞吞地挪了挪保持不知多久的蜷缩的睡姿,那宽厚、温热而干燥的手掌便抚上脸庞。

拇指指腹不经意般蹭过下眼睫,痒。眯起眼,脸又被捏了捏。

“要睡就回房间。”他说。声音比平时要轻。

我用鼻音嗯了一声。

也许是趴着睡得有点缺氧,肺腑牵连着呼吸都又闷又沉,四肢欠缺舒展,心底深处涌起一种想把自己拧成麻花并哼哼怪叫几声的冲动。

我忍住了。作为平替,只阖眼抱住里包恩的手,用鼻尖和脸颊蹭蹭掌心。

能嗅到一丝沐浴乳的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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