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沉默了一会。
老五开口问道：“难道你要借很多？”
吴安：“嗯。”
“借很多的话……就有点难办了，我老板这人吧，其实挺保守的。”
吴安撇撇嘴。
对。
保守到被当成典型严打，下场老凄惨了。
“你这情况还挺难办的。”老五看吴安不说话，继续说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吴安随口道：“什么办法？”
“得找个担保。”老五声音压低了一些，说道：“有个客户还是你们村的。”
“人虽然没什么资产，可有人愿意担保，我老板也借了很多钱。”
吴安心思一动。
“我们村的，谁啊？”
“这个……商业机密，你懂得，这个不方便透露的啦。”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想找个懂的问问，比如找担保，该找谁，怎么谈。”吴安眼神闪烁，加码道：“我这次打算借一百万。”
反正吹牛不犯法。
只要饵料够好，他就不信老五不上钩。
老五要是介绍了生意，那也是能拿提成的。
只要有可能促成，他肯定不可能放过。
果不其然，他这么说完，电话那头的嘈杂声音都没了，老五应该是走到了安静地方，老五声音有些激动：“你说真的？”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也是。”老五迟疑了一下，说道：“是你们村村长的孙子。”
吴安眼睛一亮。
申南！
这小子居然找老谭借钱！
对了！
申南爸妈虽然是在市里，可也不是做生意的，有钱但肯定不多，老村长这些年捞钱，不少都已经花在了他儿子身上。
给申南这个孙子的，估计也不多。
申南要承包，要搞事业，就算是有老村长铺路，可以直接将名额拿下，那也得有钱才行。
不然村里可不会乐意。
吴安越想越激动，原来申南的启动资金竟然是借老谭的。
“担保人是谁？”吴安顿了顿，问道：“是陈贵？”
“嗯。”老五应了一声，说道：“你就别找陈贵了，那家伙只能给一人担保，你得另外找人。”
“知道了，知道了。”吴安有些激动。
没想到本来为了顾建发的事情，结果居然意外知道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那他要对付申南和陈贵，把握可就更大了。
尤其是陈贵。
居然给申南担保借高利贷！
他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这年头，给人担保能有个好？
“桀桀桀。”
吴安忍不住怪笑起来。
“吴安，你笑什么？怪渗人的。”
“没啥。”吴安咳嗽两声，还没忘记打这个电话的目的，说道：“实不相瞒，我借钱是为了做大做强。”
“可你也知道，这世上就没有百分之百赚钱的买卖，我是说万一，万一我借了钱还不上怎么办？”
“担保人还呗。”
“担保人也还不上呢。”
“这个……我老板总归是有办法搞到钱的。”
“我要借的可不是小数目，最后还不上，不会直接弄死我吧？”
“那你想多了，就算最后实在是还不上钱，我老板也不会痛下杀手，弄死你了，钱怎么办？”
“最多……最多就是把你送到外地打工还债。”
“你也别害怕，还了债就能回来。”
吴安恍然：“黑劳工是吧？”
老五含糊其辞；“差不多吧，反正我老板有门路，我也见过有人被送走。”
“不是送出去割腰子吧？”
“那不会，反正我知道的，每个月都有打钱到账。”
吴安其实本来也有所猜测，现在算是通过老五的嘴算是确定情况，那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
让老谭送顾建发去打工赚钱！
不愿意？
没关系啊。
黑监工的小皮鞭，会教他做人的。
老五看吴安又是一阵沉默，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把人给吓到了，赶紧找补道：“你运气好，随随便便都能搞到钱，找我老板借钱周转肯定没问题的。”
“想要做大做强，就得胆子大一点。”
“畏手畏脚的，赚不了大钱。”
吴安呵呵一笑，心想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借钱也找正规机构，找你个放高利贷的算怎么回事，就算是能还的上，那到头来不是给老谭打工了。
他没理会老五的话，问道：“广梁俊又借钱了吗？”
“没有，我老板说了，那家伙来借钱也不借了。”老五顿了顿，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道：“但是你不一样。”
“我老板很看重你的。”
“之前就说过，你气运好，广梁俊的一艘小船只能当过渡用，早晚是要搞拖网船的。”
“我老板还真是一点没说错，你这么快就想要做大做强了。”
吴安心下一紧，靠了北，老谭还惦记上他了？
“吴安，吴安？”
“在呢，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