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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情不知从何起(1 / 2)

“那日你同皇叔一起离开,为何后来又与五弟在一起?”见沈寒月不愿透露伤情,他也不再追问。

沈寒月眸光微沉,神情也变得严谨许多,“我是随轵城商家的车队入的城,之后商鹤京带着我去城东见了一个人。”

裴书翰唇瓣微张,她未明确道出见的是谁,但心中却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正如殿下所料,那人是五皇子。”沈寒月道,“轵城商家,想必殿下比我更清楚,他们世代从商,却一直守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在临都建立分铺,不做世家权贵的生意,而这次商鹤京却带着一批货物悄然入京,私下约见五皇子,已然坏了族中规矩。”

裴书翰低垂着眼眸,穿堂风拂过发髻,吹起鬓角的碎发,“你想告诉我,这背后的主谋是五弟?”

“我知殿下不愿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沈寒月道,“几月前,商家大房夫妇双双殒命,其独子不知所踪,之后商家便由二房掌权,大房死得蹊跷,这背后若这无人相助,二房又怎会顺利掌权。”

“五皇子或许很早之前便与商家达成某种交易,皇商?皇位?或是其他。”

“五弟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仅凭沈寒月的一番话,着实难以信服,“他性薄凉,无欲无求,恨不得远离朝堂是非,又怎会主动沾惹。”

“那这箭头殿下又当如何解释?”沈寒月紧追不放,“殿下若不信我,大可派人去商家一探究竟,看看我所言是否属实。”

“如今那人剑指的可不止是永淳一人,还有太子殿下你,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错杀,不放过。”

“临都天已变,殿下的纯良、仁厚并不能在危机关头保你性命,永淳救得了殿下一次,救不了殿下一世。”

裴书翰站在揽月居门前,头顶着烈日,耳边盘旋着沈寒月的一席话。

她说得并无道理,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每一处疑点无形中都在指向商家,只需稍加查探,便能找到蛛丝马迹。即便如此,他还是难以相信,一向谦逊和善的裴启轩,会为了皇位做出兄弟相残之事。

临都的这场争斗不仅仅是皇权之间的斗争,还是世家之间的利益纠纷,每一次新帝登基,无疑是一次政治改革,世家各族的利益必定会受到影响。

天启在走下坡路,世家一日不除天启的未来便一片迷茫,看不到头,从他开始处理政务时,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也不止一次向父皇提议重整朝纲律法,彻查国库收支账务,可每次都被一句话带过。

显然,父皇并不想打破当下的平衡。不破不立,天启想要长久屹立不倒便必须打破当下的困境,这半年来,南疆也不安分屡屡来犯,变过送进都城的军报不在少数。

西平军粮被劫,虽保下了部分,但想要度过今年的冬日是不可能的,边关风雪严寒,将士们要打仗,没有粮草仗就没法打。

皇陵坍塌或许是件好事也未必,让父皇意识到有些事情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会让那些人越发肆无忌惮,国库的账也该查清了。

不过这也在告诉他,日后将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账目一事牵扯盛广,其中盘根错节。

裴书翰长叹一口气,从墙角下的阴影里走出。

夜里,沈寒月坐在院中抚琴,潺潺流水声,与悠扬婉转的琴音交织在一起。

庄敬承负手立在一侧,泠卉、杜若分别跪坐在两旁。

天上的繁星不知何时黯淡了许多,一点,两点,隐入云层,不见了踪影。厚重的云层积压在上空,显得整个世界都低矮了许多。

“公主,夜深了。”这已经不知是泠卉第次出言提醒了。

沈寒月没有应声,琴音瞬间一转,从原本的清泉流水变成了惊涛骇浪,宛若擂擂战鼓,气势浩荡。

这一瞬仿佛看见了边关将士们战场厮杀的场景,他们每个人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身后是家国,更是自己亲人的安居之地,容不得他人侵犯。

琴弦“铮”的一声断裂,琴音戛然而止。这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没有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没有权利的纠纷,不用再为如何活下去而绞尽脑汁,这方小天地仿佛与世间隔绝,小桥、流水、人家,宛如桃源隐士仙人。

沈寒月的指尖顿在距琴一尺的上方,殷红的血珠从指尖滚落,砸在琴弦上飞溅开来。

染红了琴弦,也污了这把好琴。

杜若连忙上前去,拿出帕子止血,“公主怎的这般不小心,肩上的伤还未好全,如今又伤了手。”嘴里还不忘抱怨着。

不知为何,院中明明不止她一人,沈寒月却感到无比的孤寂,心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什么。

目光并不是落向院子中的矮墙,她等的人今晚估计是不会来了。

“回屋罢。”她抽回手,目光最后再瞥了一眼院墙。

杜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除了无尽的长夜,和几株新栽下的蔷薇,什么也没有。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沈寒月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迷迷糊糊穿过一层浓雾,她再一次看到了那座小院,院子里的凤凰花树开花了,整棵树红如烈焰,将院子里其他事物衬得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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