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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大义灭亲(1 / 2)

韩诗槐默了一会儿,“是也不是。诗槐本就不喜欢摄政王,成婚不过是遂祖母的愿。”

裴书翰收回目光,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又驻足停下,侧目看向她,“你若下定了决心,便随我去金銮殿罢,我答应你,尽我所能保你父亲一命。”

“但他能不能活,还得看父皇愿不愿意让他活。”

“诗槐明白。”

雨后清晨,初阳从东边半露头角,万道金光穿透薄雾,犹如无数条金色丝线轻轻地拂过巍峨的宫殿群。

阳光的照射下,金銮殿上的琉璃瓦片闪烁着耀眼的光泽,仿佛镶嵌了一层流动的黄金,整个大殿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庄严肃穆中却透露着极致的讽刺。

不少大臣身着朝服,头戴乌纱,手持象笏,步伐矫健,熙熙攘攘地沿着青石板路铺设的御道踏进金銮殿。

“这些朝臣,又有几个是真心为国为民?”韩诗槐站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黑暗笼罩在她脸上,她问裴书翰。

裴书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他也答不上来。

朝政的腐败,世家的侵蚀,官员的懈怠,还有未平的外患,天启走向亡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金銮殿上,所有目光汇集一处,裴书翰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大殿中央,望着龙椅之上的人。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他拱手行礼道。

天启皇摆摆手,道了句“讲。”

苏林玥斜靠在软椅上,半支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下方的裴书翰,期待着这场大义灭亲的戏码。

昨夜韩诗槐前脚刚入城,他后脚便收到了消息,若无他的授益,韩诗槐也入不了城。

朝堂上一片肃静,在场的朝臣们全都垂着头,个个都揣着不同的心思,有胆儿大的不怕死的抬起头扫了裴书翰一眼,收回目光时恰巧对上苏林玥戏谑的眼神,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也更加确信了,这事儿与摄政王脱不了干系,光是从他那坐怀不乱的眼神中便瞧得出来。

裴书翰转头,吩咐内监传韩诗槐进殿。

“宣韩昭清之女韩诗槐进殿!”

闻声,韩昭清猛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裴书翰,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来做什么?何时与太子扯上了关系?

不一会儿,韩诗槐的身影便出现在金銮殿外,她背对殿外的朝阳,身子落进阴影里,看着面前的台阶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金銮殿内逐渐传来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声音越来越大,落在韩诗槐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放肆,全都在讨论她前几日逃婚之举是多么荒唐。

“臣女韩诗槐拜见陛下。”韩诗槐提了下裙摆,上前一步,两手交叠在额前伏膝跪地。

“陛下!”韩昭清抢在天启皇开口前站了出来,拿着象笏的那双枯瘦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韩诗槐出现的那一刻那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制止韩诗槐,否则将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事。

“微臣教女无方,才叫她做出此等荒唐之事,让摄政王沦为全城笑柄,还请陛下……”

“臣女要状告家父韩昭清行一其九大罪,”还不待韩昭清将话说完,韩诗槐便出言打断,“家父韩昭清身为内阁首臣,又为太子太傅,掌朝中重要政务,有教导太子之责,自家父守事将公权设为私企,是窃君上之大权,大罪一也。”

“如此假陛下之喜怒以恣威福,人皆以为陛下受益,是损君上之圣名,大罪二也。”

“内阁首臣论官阶,为正一品,却以恭候待遇称之,是乱国家之法度,大罪三也。”

“家父还以国库之财笼络人心,培植党羽,是劫监督之党,大罪四也。”

“投掷冤案,冒功领赏,欺上瞒下,是付君上之恩心,大罪五也。”

“欺压百姓,侵占民田,妖言惑君,视江山社稷于不顾,大罪六也。”

“以权谋私,篡改科举试题,逼死卓圩南,是伐朝廷之栋梁,大罪七也。”

“六千两换一条人命,出得起倾家荡产,出不起人财两失,如此陵轧勒索,是陷民于水火,大罪八也。”

“身为太子太傅,却未尽其责教导太子,还纵容学生对同窗投轨设陷,铲除异己,是逐立朝之职臣,大罪九也。”

“家父罪行擢发莫数,先辱吾皇,后伤国性,再累百姓,其罪当诛。”

韩诗槐一字一顿地说着,字字铿锵有力,每说一个字都像钉子似的戳在诸位朝臣的胸膛上,一阵窒闷,连呼吸都困难。

这些年来韩昭清有多嚣张他们是看在眼里,这一桩桩一件件,有他们知晓的,也有他们不知晓,还有一些案子他们略有耳闻。

苏林玥坐在上位,转头看了天启皇一眼,嘴角是怎么也压不去的笑意,他怎么也没想到韩诗槐会走这样一步棋。

大义灭亲啊,此壮举流传出去,定会得百姓一番赞颂,名留千史。

韩昭清一整个心都凉了半截,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他当真是生了个好女儿,“满口胡言乱语!”

韩昭清从朝臣中站出来,怒指韩诗槐,此事他也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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