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卧槽啊!”
屋内,几名男生低声惊叹咒骂,下意识后撤。
“上炕!”俞旻珲翻身上炕,手中已经捏出了手雷,另外一只手甚至扣在了拉环上。
由于太过紧张,他怀里抱着的冲锋枪都没能带上炕,此刻,孤零零正躺在水泥地面上。
白天在操场上梁锋就给他们这些新兵蛋子反复强调过,配枪配枪,顾名思义要佩戴在身上,无论手枪还是冲锋枪。
如若不然,当你真的身处战斗之中,那就极其容易在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丢失配枪。
就像此刻的俞旻珲。
好在其他队友配枪并未丢失,他们也紧随其后上了炕,姿势基本跟俞旻珲一样:
“玛德,这狗东西胆敢进来,咱们跟它同归于尽。”
说话的这名同学,手抖到差点扯掉拉环带着大家一起去见佛祖,额头更是冷汗涔涔。
另外一名嗓音发紧的同学,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对!炸死狗日的机械狗!”
“别冲动,外面战术小队刚被炸没,目前来说就剩这只机器狗了,咱们一定要挺住。”
俞旻珲自己也紧张,但还是努力承担起班长的责任:
“副部长,你听我安排,稍后,如果机器狗破门进来,我就扑上去按住它给你们争取逃跑时间……”
“班长,我去!”其中一名同学挺身而出:“咱们三班不能就此原地解散……”
“你先甭吵吵,听我说完。”俞旻珲阻止了这位同学的憨厚热血:
“只要副部长还在,你们就跟着他先从窗户跳出去,你们保留下来咱们三班才是没有原地解散,我虽然是班长,但不以我为大前提。”
闻言,几人齐刷刷沉默下来,事实确实如此。
如果一个战斗班仅剩一名班长,那就得整编到别的班。
如果只是班长没了,那副班长顶上,本班依然存在。
眼下真实的情况是,一营一连三排的三个班,仅剩俞旻珲所在的三班还有三分之二兵力,其余两个班早已光荣拉弹。
……
轰隆!
屋门被撞开,机器狗在一片灰尘之中双眼冒着红光进来了。
“就现在,快走!”俞旻珲低吼一声,推开炕头的窗户塞人出去:
“活下去,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走!”
说完这话,他起身往炕边挪动两屁股,准备狠狠将地上的机器狗盖个头。
然而,那只狗子却像是完全看不到他似的,居然径直往窑洞深处走去。
俞旻珲本来还想扑上去,却忽然之间呆愣原地,碎碎念:
“卧槽……这家伙系统bug了?等等,它是不是扫描不到我?怪了呀,为什么扫描不到我?”
俞旻珲的思绪电光火石间飞到了锡箔纸,自己贴身裹着的一层隔热锡箔纸:
“卧槽呵呵呵,原来如此呀,傻狗子依赖红外热成像,锡箔纸给我隔热以后它就探测不到热源了,啧,天助老子也!”
俞旻珲转身也从窗户挤了出去,着实把三班已经出逃的战士们吓一跳:
“哎?班、班长?”
俞旻珲来不及解释什么,出来就猫着腰贴墙蹲下,悄悄摸摸拉了手环,一顺手,将手雷从门口扔了进去。
嘣!
屋内传来一声巨响,嗷嗷嗷,机器狗居然还发出了真狗子呼痛的声音。
下一秒,喀秋莎中二气息十足的声音传来:
“胆敢打死我的狗子,给本魔女等着,哼╭(╯╰)╮”
“哈哈哈!”门口几人实在是没能忍住,全笑了。
“班长,小院保卫战咱是不是赢了?”有人如是问俞旻珲。
他们六个人陆续回头看向院子里,一幅滑稽之中掺杂悲壮的画面,徐徐展开在每个人的眼前——
光荣牺牲的一班二班小绿豆们,或坐或站或蹲在院子里,人手一块西瓜,边啃边看他们窑洞突围。
就好像……十分钟前要死要活喊打喊杀的人,并不是他们似的。
婶子跟叔叔两口子更过分,明明都是被连累中弹牺牲的老乡,此刻,却在切西瓜分西瓜,还贴心冲着这边招手:
“过来,吃口瓜再走,来嘛,别不好意思。”
……
凌凌漆原本躲在窑洞纵深底部瑟瑟发抖,结果,隐约间听到有人这么喊:
“小院已经被我们拿下,还有喘气的嘛?出来,咱们整编一下力量!”
这话俞旻珲反复喊了三遍,凌凌漆确定这是班长的声音后,这才抱着88大狙一脚深一脚浅地摸黑往出走:
“有!还有人、还有我啊……”
待到她出去后,就见一群挂了彩的同学们,正三三两两凑到一起啃西瓜。
“这、这是什么意思?”
有好事者龇牙笑,啃了一口西瓜冲着摄影师挤眉弄眼,说的还是英格力士:
“啊西八brother,晚上吃西瓜好爽哦,小西八,你们是不是吃不起西瓜?”
哈哈哈哈,小院里爆发出一阵冲天响的哄堂大笑,甚至还有人被西瓜汁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
这话明晃晃就是故意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