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前,周嵩在办公室接到了警察局高四海的电话。
高四海说道:“周老弟,听说你高升了?不请我喝一顿啊?”
周嵩说:“也谈不上。就是从二组调到了一组。”
高四海说:“好事啊。还怕破费呐?”
周嵩说:“不是。这几天比较忙。周末有时间了一定请。”
高四海沉默了几秒种,说道:“老弟,我向你打听件事啊。”
周嵩说:“你说。”
高四海说:“昨天下午兵团司令部副官梁凯被冷枪打了你知道吧?”
周嵩说:“我听说了。”
高四海说:“你这里有什么内幕消息给我透露一点啊。”
周嵩想了想,说:“老高,听我一句劝,这件事水深,能不插手就别插手。要么是共产党,也可能是道上的亡命之徒。”
高四海说:“好的。我明白了。也就是随便问问。”
周嵩说:“好的。再见。”
下班后周嵩感觉还不太饿,就骑了自行车直接回去了。
就在他快要到东三马路时,突然瞧见了在人行道上站着的上个星期见过的那名共产党行动人员。
周嵩慢慢减低了车速,果然在十几米外的胡同口看见了在踱着步的共产党联络人员韩琼同志。
天色还不算太晚,周嵩停下自行车,下车推着自行车来到了韩琼的近前,低声问道:“有事啊?”
韩琼说道:“随便聊几句。”
周嵩点了下头,说:“晚饭吃了吗?”
看到韩琼摇了下头,周嵩说:“东三马路上有一家面馆。没几步远。我请你吧。”
韩琼想了一下,说:“好吧。”
两个人就沿着人行道向北慢慢走着,周嵩又问道:“后面的那位兄弟呢?他要吃点啥?”
韩琼想了想,说:“他不用了。免得惹人注意。”
此后两个人就一直沉默着。
几分钟后到了面馆门口,周嵩把自行车放好,对面馆老板说道:“两碗素面。”
因为是特殊时期,又稍微过了饭点,面馆里只有一位中年妇女在吃饭。
两个人找了一个靠里的僻静角落,坐下后周嵩给自己和韩琼各倒了一小碗开水。
周嵩说道:“你是有事要问我吧?”
韩琼慢慢喝了一口凉开水,这才说道:“关于梁凯要遭遇危险的情报你为什么不向我们通报?”
周嵩说:“小姐,我又没有联系方式,去哪儿找你们?登报吗?”
韩琼无力反驳他,只好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关于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周嵩叹了口气,回答说:“这件事是保密局做的,恰好是我经的手。我可是冒着风险同杀手讲好只是把他打伤,否则在野战医院现在躺着的就是一具尸体。”
韩琼想了一、两分钟,说道:“辛苦你了。是我想的不周。”
周嵩也喝了一口凉开水,说道:“好的。相互理解就好。”
这时老板把两碗素面端了过来,那个吃饭的中年妇女也走了,两个人开始慢慢吃面。
韩琼又加了一点陈醋在面里,对周嵩说道:“你要不要来点?”
周嵩说:“谢了。不用。我最怕吃酸的。”
韩琼笑了笑,说:“大男人这么讲究!”
周嵩尴尬地瞧了她一眼,低下头不好说什么。
两个人吃的差不多了,韩琼慢慢对周嵩说:“以后有重要情况你可以打这个电话。四一一八。”
周嵩在心里默记了一遍,问道:“这个是哪里的电话?”
韩琼说:“中央大街南段的一家西装店。老板姓谷。”
周嵩说:“具体怎么联系?”
韩琼说:“你打这个电话直接找谷掌柜,然后告诉他找韩小姐。老板会说没有这个人。你告诉他是济南的韩小姐。老板会问你是谁,你把自己的代号告诉他就可以了。”
周嵩点了下头,说:“明白了。”
韩琼说:“你记一下自己的代号。清雁,清楚的清,雁门关的雁。”
周嵩说:“好的。可比以前我在军统的代号‘雾犬’好听多了。”
韩琼笑了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周嵩喝光了茶碗里的凉开水,说道:“你先坐一下。我去结账。”
他走到门口对老板说:“一共多少钱?”
老板说:“两碗面是一万块。”
周嵩掏出法币数了一下,付了账后对韩琼招了下手,说:“走吧。”
韩琼点了下头,站起身向门口走来。
两个人离开了面馆,周嵩依旧推着自行车,又慢慢向胡同口走来。
周嵩问道:“你们和陈季雅接触后结果如何?”
韩琼说:“你怎么知道我来长春的目的?”
周嵩笑了笑,说:“我可是在特务部门上班呐。时局如此敏感,你来长春不可能是专门为了处理我这个小人物的问题。”
韩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太乐观。不好说。”
周嵩说:“从明天开始你们不要直接去陈季雅的府上了。行动科派了两个小组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韩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