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流着泪，疼的直想骂爹却不敢吭声，只得心有余悸道：“在这具身体的寸田里。”
寸田？在心脏里啊。
沈厌似笑非笑地看它一眼：“怎么破？”
“捏——捏碎就可以了……”
自己捏碎自己心脏什么的，虽说在幻境里都是假的，但也足够膈应人了。
因此幻灵越说越心虚，生怕沈厌一个不高兴又要拿血烧它，赶忙补了句：“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假话！”
还真是恶俗，沈厌虽然心生厌恶，却没质疑幻灵的话。
毕竟这秘境里有天之阴恶种的存在，幻境受其影响用这么恶心人的方法布阵并不奇怪。
只不过就这么走了也太亏了，总得带点土特产走吧？想到这，沈厌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幻灵。
她记得，在原著里的幻灵可以吞噬精神力？
那不是绝妙的阴招吗？而且要是签了契约，说不定她识海里的那道裂痕能被修复呢？
于是沈厌努力挤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小灵啊，你愿意跟我走吗？”
幻灵：……变脸变得有够快。
虽不知沈厌为什么突然不杀自己了，但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事，见幻灵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沈厌干脆不装了。
“跟我签主仆契约，或者被烧成灰，你选一个吧。”说罢，少年摆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对着幻灵凉凉一笑。
听见这话的幻灵明显呆滞了一瞬，它不可置信一般瞪大了双眼：“签主仆契约？！我跟你？”
开什么玩笑？跟她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签主仆契约？
幻灵不清楚眼前这人的血液为什么对自己有压制性的伤害，但沈厌这人筑基期的修为可是实打实的，它不可能就这样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低修走啊。
沈厌无视了幻灵面上的惊愕，她低头捻了捻指尖，随后抬起头，皮笑肉不笑：“不愿意也没事，我这人从不强人所难。”
只要是个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沈厌的弦外之音，不过不信邪的幻灵还想挣扎一下。
“我觉得不……”
少年作势要接着放血烧了幻灵。
幻灵：……
不能为己所用的邪物一个，还知道自己的秘密，烧了便烧了，沈厌确实没什么所谓。
幻灵见少年那架势不似做假，忙摆手，欲哭无泪道：“别别！别烧别烧！我觉得此计甚妙！我签我签！”
“这才对嘛。”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沈厌的嘴角终于扯起几分满意的弧度，随之松开了方才死死掐在幻灵脖颈间的手，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片刻后。
沈厌偏过头扫了眼浮在身侧半透明的小纸人。
“……”好废，我居然一点精神力没升。沈厌想。
“……”好废，我居然一点灵力没加。幻灵想。
双方彼此嫌弃，对于这个契约的结果都不甚满意。
土特产带好后，沈厌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最后看了一眼幻境变的小人就火速劈开了阵眼。
只见眼前的景象变幻几许，一人一灵就回到了先前的密室。
见沈厌还没醒，幻灵先一步观察起了面前的密室。守在一旁许久的小藤蔓看着这个不知从何冒出的小纸人懵了一下，但很快，作为地宫守卫的它就反应过来了，柔软的身体瞬间绷直，在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沈厌终于醒了。
“小藤蔓，别伤它。”沈厌刚睁开眼就看见这俩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出声制止，“这是我在幻境收的契约灵。”
小藤蔓顿住，小藤蔓理解。
然后幻灵就看见这方才还想戳死自己的灵兽这会儿跟开了智的魔族似的贴上了沈厌。
沈厌：？
幻灵：？
同为妖物，幻灵一眼就看出这小藤蔓在想什么。
“？没见过人类吗你！作为灵兽有点志气好不好！什么人都想缠着认主吗！”
听到幻灵这声恨铁不成钢的咆哮，沈厌觉得自己的cpu烧了。
“你说它想认我为主？认我这个筑基？”不确定，再看看。
“对！”幻灵斩钉截铁道。
沈厌沉默了一瞬，自动忽略了幻灵这会儿不分大小王的样子，随后斜过脸，目光扫向趴在祭坛边上某只昏睡的乌龟，眸色沉沉。
算上这只王八精，和旁边这个只会嚷嚷的纸片子，她现在已经有了三个契约了，再签一个精神力够自己造的吗？
沈厌想着，觉得自己的鼻血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仔细算算，从进了秘境以来，她的精神力就一直处于透支的状态，刚刚签下纸片子——刚起的名，也只是因为她受到幻境的影响，心态变得贪婪，自动忽略了这档事。
现在清醒过来再让她做这种不顾自己死活的事是不可能的，于是沈厌只能颇为遗憾的开口：“不行啊，我精神力不够了。”
翻译过来就是：怕死，婉拒了哈。
小藤蔓听懂了，方才还活力四射的枝叶这会儿都变得蔫了，沈厌看着又是一番扼腕兴嗟，唉声连连，不知是不是动静实在太大，还把昏睡的玄武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