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去,望郡主小心行事”韩阳送蒋汐到景阳楼前,把怀中的长条方盒交给她,“圣上让卑职转交郡主,说是,用与不用,全凭郡主决定” 天牢囚车已出,韩阳再补充,“禁卫军一队人在此听凭郡主差遣。卑职选的都是身手敏捷、武艺高强之人,请郡主放心” 蒋汐道了个谢,便前往约定的地点,郝亮早已等候多时了。 “今日,郡主本不该来的”郝亮行了个礼,“人多眼杂,属下自知僭越,但若救出公子,反伤了郡主,我等肝脑涂地,都不足以偿啊” “是我让你为难了”蒋汐顿了顿,“不过,这次让我出宫,也是皇上的意思” 两人聚焦于蒋汐手中之物。“谁——” 郝亮把蒋汐护在身后,木门吱嘎响,来人毫不掩饰,拉下面罩。 “小,公子?” 蒋汐诧异不已,“你怎么回来了?尘州那边可以走么?” “若我不回来,父亲和哥哥打算瞒我多久,难道要哥哥身首异处才告诉我么?” 袁昶煜愤恨地质问郝亮,蒋汐迟疑片刻,瞧着身旁人难以言说,索性开口,“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明白他们这样做的理由。既然回来了,趁还有些时候,便商量一下对策。四公子身手不凡,兴许帮得上忙,但切记小心行事,毕竟你本应当是在役军人。” * “诸位江湖好汉,泱泱天下,你我皆是大夙子民。先皇体恤民情,允得武林英雄自立门派,自讲规矩,但不得干涉官府秉公办案。而今,申城少主袁伍寒官高位爵,却屡屡干涉江湖各派内部事务,恶意挑起朝野纷争,吾皇已将其打入天牢受极刑。此,黄振身为大夙宰相,承皇恩,顾万民,今日便将其交由诸位英雄,听候发落,以儆效尤,愿平民愤,肃整这海晏河清之天下。” 囚车中的男人脸色依旧难看,蒋汐别过眼睛心有不忍,袁昶煜攥紧的拳头却蓄势待发。 “他就是那个搅乱我们安宁生活的人?” “申城少主,亏我曾经还对他久仰大名,没想到竟是如此表里不一” “江湖跟朝廷这几年好不容易平稳些了,他竟然胆大包天违抗先皇旨意?” “依我看,此人倒也不算什么穷凶恶极吧?听说这几年的地头蛇,都是他惩治的?” “你知道什么?混道上的人,不走走关系,没个官场起伏,哪能长远?” “......” 人群中议论纷纷,看热闹的,指手画脚的,伪装泄愤的,无所不有。却不知是谁先开的头,烂菜叶往天上一丢,陆陆续续便有人的骂声,混杂着铺天盖地的抛掷物。 “可恶的没良心的高官”“虚伪恶俗的烂人”“混蛋,去死吧”“......” 舆论风向的转换,也只在片刻而已。 蒋汐拽住袁昶煜,“再等一会,就一会。我知道你不会冲动。” “孙洞主,待会若真如我们所猜测,那这保护我五大派名誉的任务,便隆重地交于你了” 清河剑、赤炎宗、曙峰刀各领头人节节附和,若是袁伍寒当真把那信中的事公之于众,他们只需一口咬定没有证据,再高呼道义之旗,煽动民众情绪,便会有无数人站队。 只不过,枪打出头鸟,除了岩华,在场的无一人敢振臂而起。 李实清了清嗓子,“诸位道友,我岩华洞这次也算是替大家扛起重任,不知事成之后,诸位正派会否照拂下我岩华?” 三大派众人面面相觑,李实微微勾唇,“听闻清河剑近日又购置了些地产,还扩招了些弟子?我岩华人丁稀少,这......能否将那几人卖身契,赠予我些?” 朱耀有些吃惊,这师父虽平日里贪财好色,但,何时变得如此......直接了? 清河剑人嘀咕着,“也就是几个人而已,事成之后再去抓便是。无妨,给他就好” 李实再转向远烈,“少侠目光如炬,是一等一的好苗子,我与尊师父交情匪浅,今日又与那路无渊恶斗了一番,身体抱恙。据说大旸山侧那片稀珍药材地,曙峰刀已经营五年了,少侠看,能否给我这老人家一个特例,让我岩华也能沾点光?” 远烈当即嘴巴一横,赤炎宗弟子在旁煽风点火,他便命弟子给了张契条。 赤炎宗之人对上李实的眼神,冷哼一声,大大方方地在远烈面前递出几张薄纸,“我赤炎宗有恩必报,绝非吝啬之辈,这房契乃是从那些负债累累的农户手中取得,今日便赠你岩华” 李实意味深长地笑笑,剩下的,就只有沔水了。 朱耀在他耳侧低语,“师父,这沔水派可是曾经的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