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追究奸臣,叶统领功不可没。方皓真身如何,圣主网开一面,念统领对我大夙皇室忠心耿耿,两旬羁押日已过,当即释放” 天牢大门前,宗业成拂尘一甩,余止境示意手下放人。 叶迹名冷脸,眼神尽头却瞥见一抹淡黄色身影,他只挤出了句“谢陛下” 宗业成凑上前,在他耳畔稍稍提醒,“密卫能有如今的地位,究竟是谁给统领的权力,还望叶大人谨记” 他装模做样地行了个礼,“如此,业成就先走了” 浮杂的发丝随风而倒,叶迹名轻咳嗽几声,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居处去。遥遥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宦官之首,此时亦显有几分落魄。 “大人” 密卫众人在门前等候,齐刷刷跪地迎接,管寂云为他披上大衣,“大人未归,我等即是带罪之身,不得踏出密卫处一步。” 叶迹名微微点头,众人脸色皆有些没精打采,身上也有或多或少的血迹。 “圣上此番可是给了我密卫一个下马威。有伤的、知道疼的,便该长记性。皇帝便是老子,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念我密卫忠心耿耿,皇上既往不咎,只是让你们受受皮肉之苦。记住了,密卫只是凶器,它的主人只有当今圣上,再敢隐瞒,再敢有贰心,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明白么?” “谨遵统领教训!我等唯皇上马首是瞻!” 居处外黑影瞬时而过,叶迹名转身,管寂云将众人遣散。 “大人,属下无能,没找到路无渊的尸体”管寂云将门扉掩紧,跪地请罪,“袁伍寒的人也在那悬崖之下搜索,事发三日后发现一男尸,身上虽有血株印,但没看清脸” “这驸马爷去鄢省的路上,早有西莎蔓中毒死亡之尸,所以没有面目,他们也不敢确定那人生死。贪污之罪、方皓死因之罪,今日便算了结,那人没死也构不成威胁。但中此毒者至今无一人生还,他活过来,那才是好事” 叶迹名勾了勾唇,谭阳敲门禀报,“大人,属下把人带回来了” 门缝刚开,脸色惨白的男人径直倒地,蜿蜒着身体匍匐挣扎向前,“大、大人,求大人网开一面,放、放过我儿子” 血浆沾手蹭到叶迹名鞋背,管寂云嫌弃地一脚将他踢开,“聂柯,你隐瞒方皓之事不报,敲诈勒索,害得大人和我密卫上下替你背锅,还想求大人宽宥,你怎么不看看弟兄们身上有多少伤?流过多少血?大人——” 叶迹名抬手示意他住嘴,看似平和的眼神却缓缓现出了怪异的杀气,诡谲的语气瘆人无比,“十年前密卫初创,那会圣上还没登基,你与方皓就此跟在我身边,他死的时候竟还是个男人。你可是我亲手做掉的,怎么还会有个儿子?” “大、大人息怒,小人十年前有一心爱女子,本欲提亲,可当地豪强将她抢了过去。那时她已然有了我的孩子”聂柯悲戚啜泣着,满眼悔恨,“她怕我冲动搏命,便对我放狠话,也把此事瞒着我......后来,是大人对我提携,小人在一次任务之时回乡时,发现那恶霸对她百般□□,孩子也受人唾弃——” “十年内,唯独七年前那一次,你违令杀了一族人”叶迹名讽笑道,“若你儿子知道自己亲爹是个太监,你以为他会高兴么?” “大、大人、大、大人——” 聂柯骤而口吐白沫,眼眶的泪还没流出来,瞳孔便失去了神色。 “埋了” 谭阳领人将尸体拖出去,管寂云俯身请示,“聂柯小儿名唤聂铭,乡在鄢省,需要斩草除根么?” 叶迹名右手抚了抚额,“也才十岁,能活多久?区区小儿,不足为患” * “王爷督察将兵,代天子慰问我鄢省百姓,余螽替子民厚谢圣主、燕王” 数十人毕恭毕敬跪行大礼,赵瑾然眉锋一挑,“余督主客气了,这百姓即圣上的子民,本王受君主之托,自当尽心尽力。倒是这民间颇有些声音,本王有些纳闷,何时皇室如何,也能成为家长里短的谈笑之声?” 余螽打了个哆嗦,“王爷说的是,卑职治理不周,还请王爷恕罪” 赵瑾然笑了笑,立起身来将人扶起,“地方长官如地方父母,有劳督主费心。但,本王与南兮郡主从小一起长大,谁敢动本王的人,后果如何,可以让他们试试看” 余螽咽了咽喉,赔笑两声,“是,卑职明白” “驸马爷到——” 袁伍寒凝神聚焦,余府上下并没有发现余淮飞的踪迹,“余督主,王爷” 余螽也朝他行礼起身,见赵瑾然点了点头,便向袁伍寒开口,“听闻郡主初愈,卑职带了些地方补品前来,还请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