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安可雅的脸色突变:“御琛——御琛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你怎么能替她挡刀子!”
凌御琛的身手还算敏捷,胳膊上只不过是挂了一点点彩而已。
然而,安可雅却是惊恐不已。
“御琛你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的……”
安潇潇这才察觉到有异,连忙走到凌御琛的身边,用力扯开了他胳膊上的衣料。
他被刀子划伤的那一道伤口,统共就只有六七公分长,而且不深,可是伤口处流淌出来的血,却迅速地变成了黑色。
“你在匕首上淬了毒!”
安可雅咯咯笑着:“我来杀你,当然要用万无一失的法子!这种毒,根本就没有办法解!”
说到这里,她又慌张起来:“御琛,我不是要伤害你的,我真的不想伤你……你为什么非得替这个贱人挡刀子呢?”
安潇潇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其他,她一掌劈向安可雅的后脑勺,将她直接打晕过去。
然后,她将凌御琛扶到了一边坐下,立刻取了一条纱布来,在他手臂上方牢牢系紧,防止毒性蔓延。
可是,这种毒发散得实在是太快了,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凌御琛已经感觉到了头晕目眩,伤口发寒。
紧接
着,他喷出一口黑血来,彻底昏死过去。
“御琛!”
伴随着安潇潇凄厉尖叫的,是他胸前殷红的血。
……
尽管施救及时,勉强保住了凌御琛的一条性命,可是他却还是陷入了昏迷状态,根本没有任何能够醒来的迹象。
安潇潇将安可雅交给了警方,根据国际引渡条约,她将被遣送回国,接受国内法律的审判。
对此,安父和安母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们也不敢再求情。
因为此时此刻满面阴沉的安潇潇,恐怕是真的会杀人的。
“安可雅罪行累累,回国之后,想必至少也是死缓,你们是无法救得了她的。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安潇潇冷冷对安父安母说道。
两个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安潇潇继续说:“安可雅卷走的安氏集团的那些资产,我会让她全部都吐出来交给你们,就当是给你们养老了。”
“这……”
“而我的条件,是你们两个人永远都待在国外,不许回国,更不许去给安可雅请什么律师,替她开脱任何罪行。”
她心意已决,就算是安父安母不愿同意,也无可奈何。
这已经是她留给自己这对养父养母最后的体面。
凌御琛依旧昏迷
着,在y国耽搁了许多天之后,治疗依旧没有任何成效。
安潇潇这些天里,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几乎已经是心力交瘁。
她学医数载,却解不了这样的剧毒,救不了自己的心爱之人。
几天后,她决定,先将凌御琛送回国内,再想办法慢慢解毒。
凌御琛的私人飞机停在了停机坪上。
她还记得他们两个人来的时候,坐的是逼仄的经济舱,但那个时候,两个人还能够彼此肩靠着肩,彼此依偎。
而现在,纵使私人飞机再豪华舒适,他却只能躺着,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御琛,我们回家。”
她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亲吻。
飞机缓缓升空,机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声。
“御琛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睡了那么多天,不会连今天都忘记掉了吧。”她苦笑一声。
今天,是他们原本定了要结婚的日子。
可是,他却昏迷不醒着。
他们两个人,都要错过这场婚礼了。
“不知道那些收到请柬却又被放了鸽子的宾客,会不会气恼。不过没关系,等你好了,我们再继续举行婚礼。”
她浅笑了笑,靠着座椅,幽幽望向
窗外的层云。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就在两天之前,她还收到了来自婚宴会场负责人的电话,说是现场已经全部竣工,铺设完毕,而婚纱有稍不合身的地方,也已经改好了。
凌御琛提前订的鲜花已经铺了满城,然而这些,现在已经全部都用不到了。
负责人打电话来问她婚礼取消,是不是也需要拆除婚宴的一应布置,她迟疑了一下,回答:“不用,留着吧。”
留着吧,总有一天用得上。
就算他真的不醒了,她也会和他结婚的。
这辈子,她只嫁给他。
飞机落地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她本以为来接机的人会是郑深,或者是听到消息之后一直担心不已的向甜。
然而,当她走下机舱之后,看见的却是凌御琛的父亲和继母。
“儿啊……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凌兴阳直接越过安潇潇,奔到了担架床上的凌御琛身边。
他紧紧握着凌御琛的手,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一副万分关切的模样。
而另一边,陈雨思更是哭得梨花带雨,仿佛是亲生儿子遭此大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