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是浓浓的烟味，而此刻男人的手指间还夹着烟，当年……他不抽烟的。
现在这烟瘾却有些戒不掉。
“睡着了？”
“嗯。”
唐缘下来，在他的对面坐下。
被缠了这么久，原本那些冲天的怒气，现在都变成了无可奈何，双手握在一起，闭眼，再睁开，里面的怒气已经不见，只有无奈的平静。
“你也看到了，她叫我姑姑。”
“一切等鉴定报告出来……”
“她没有妈妈，唐哲风当年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她才六个月大，她的妈妈从来没出现在她的世界，而唐哲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年对孩子一直都很冷淡。”
唐缘不知道为什么要对白擎川说这些。
她不是个喜欢解释
的人，因为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性格，不愿意听的时候，解释都是越描越黑的存在。
就如当年的事儿，在发生的时候，他一个字也都听不进去。
这次白擎川没打断他。
他……如唐缘想的那样，不是个喜欢听解释的人，但现在，他意外的没有打断唐缘，任由她说着孩子的事。
唐缘见他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看他一眼继续道：“就是这个原因，孩子在学校一直被笑话，她希望自己能和别的孩子一样有爸爸妈妈，亲子活动的时候不是自己的爷爷奶奶参加，而是父母。”
“……”
“所以，她在学校一直都叫我妈妈，可我没想到……”后面的话也不用说了。
她没想到这件事会被许郁知
道，而经过许郁传到白擎川的耳朵里，就全然变了味。
甚至连在医院的一些证据，他也都完全不相信。
此刻，白擎川很安静。
她的话说完了，而他手指间的烟，也烫到了手，和以往一样，在感觉到疼的时候才丢开。
而那指间，这些年不知道被烫了多少次。
每个午夜梦回，每个烦躁的时间里，好似只有这样也才会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说完了？”
“嗯，我知道你是个不喜欢听解释的人，但是你这次伤到孩子了。”这才是唐缘最忍受不了的地方。
她知道，现在蓉城这个地方和白擎川硬碰硬没什么好处。
因此，也才有了这股妥协的软。
这要是在金州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
白擎川看向她，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喝了一口气，之后道：“等鉴定结果出来。”
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得到确切的结果。
他相信医学。
只有自己亲自参与的医学，才足够让他相信。
唐缘：“……”
眼底的神色，沉了沉。
显然，到这一步，白擎川在做亲子鉴定上不可能有半点让步。
起身，“那好吧，但我希望，在结果出来之前，孩子跟我回恒湾那边住。”
“不行！”
“在蓉城，你认为我们能跑到哪里去？还有，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打她。”这句话，唐缘压不住语气中的怒意。
如她说的那样，既然认定是自己的女儿，那为什么还要对孩子动手？
既然觉得那是
自己的孩子，不是应该对孩子好一些吗？
“没人打她。”白擎川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这一天，显然也没想到那孩子会难缠到那样的地步。
唐缘：“是吗？没打？”
“没有。”
“那她哭成那样？”
“是她不小心摔了。”这是实话。
当时孩子挣扎，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死活要吵着要给唐缘打电话，他当时是不允许的。
但也没想到一个孩子会如此能闹。
尤其是打了电话之后，那态度更是让白擎川的脸色都绿了不少。
从来不知道一个孩子戏这么足！
这让他想到了唐缘刚到他身边的时候，那可怜楚楚的样子，让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心。
认为她就是那个人的妹妹没有错，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