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中。
手术室外的红灯醒目刺眼。
左占坐在椅子内,两手撑着头,从‘车祸’发生到现在,他状态都很混乱,就连现在警方人员说着话,他都没什么反应。
“左先生?左先生!”
对方唤了几次,左占才回过些神,“嗯?车祸我全责,我承担。”
“……我刚说的你都没听见?”
手术室红灯熄灭,医生走出来一脸歉意的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
左占大脑嗡的一声,他只是一时没控制车速,选的那条路也是鲜少有人途径的,怎么会就这样……
警方的人都赶来了,和医生又交流着什么,良久,警方人员又走了过来,“左先生,这件案子还要再调查,请您时刻配合,暂时不要离开本市……”
他不断点头配合,待警方的人都走了,他也没记清具体说了什么。
“左总。”芮沉走了过来,“这起‘车祸’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死者已经送去尸检了,但刚刚的血检报告我看了,体内含有大剂量安眠药和酒精成分,还有,已经证实了,人是从路旁高楼坠落的。”
左占微怔,“什么意思?”
芮沉尴尬,“左总,事发时您都没注意吗?”
左占没说话。
难怪刚刚警方的人没逮捕他了,原来,这人是从高楼处坠落的,他碰巧开车途径,将坠落的人又撞飞了……
他懊恼的倒吸口冷气,无缘无故的,又是个年轻的女学生,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他又岂能心安?
芮沉心里喟叹,宽慰道,“具体的还在调查之中,您也别太自责了,就算您当时开车不途径,她也是……”
保不住命。
道理谁都明白,但事实发生后,左占还是心里很难受,最后叮嘱了芮沉句,“不许干涉调查,不管最终结果如何,给死者家属赔偿,有要求全部应允,后事也我们安排。”
“好的。”
这件事一出,对左氏多少有了些负面影响。
不知道是谁将消息捅给了媒体,经过大肆渲染,短短两天时间,就闹的沸沸扬扬,左氏股价都受了些影响。
而左占对此,一改往常的方式,没出动公关部,也没给媒体施压,任由各种‘有心人’随意借机舆论抹黑。
在左氏这边兴起动荡时,许愿这边倒是像拨云见日,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除了京区那两块地。
有李梦瑶从中阻拦,债额又翻了个倍。
如果许愿不承担,单走法律程序,李梦瑶势必再蓄意拖延,这两块地的过户,就更没有年月了。
这事许愿准备搁置,先将资金注入其他项目,稳定董事会情绪,让一切按部就班。
此时,距离她二次手术,还有不到一周时间。
她终于缓了口气,准备安排交接下事宜,再赴海外前,还要做一件事。
翻出调查资料,输入上面的一串号码,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是晏家保姆接的,许愿语气温和,先亮明身份,表达出关心询问的意思,果不其
然,没过须臾,晏诗崎的声音就传来了。
“许愿姐,哦不,许总,那些事真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被骗了,我……”晏诗崎没说良久,就失了声,连日来东躲西藏,委屈难过积压,他没忍住就哽咽了。
许愿扯了下唇,但话音还是柔的,“我知道,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这么长时间联系不上你了,挺担心的,你现在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那边晏诗崎吸着鼻子,委屈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声泪俱下,“我只是想做点成绩让我爸和我哥看看,我没想过坑你啊,许愿姐,你真的要相信我,我哥……我哥肯定想弄死我的心都有了啊姐……”
许愿侧身靠着皮椅,单手随意的转着钢笔。
晏诗崎听不到她声音,又着急了,“姐姐姐姐……”
许愿蹙眉,这是叫魂呢?
她深吸了口气,“诗崎,你听我说,这事儿呢,真不算什么,你哥就是一时生气,他脾气你也知道是吧,恨铁不成钢啊,你想做点成绩,那姐帮你如何?我这正好有个项目,我送你吧!”
接着,她将手边准备出来的一个项目,详细又全面的向晏诗崎阐述了一遍,发挥她在谈判桌上的巧舌能力,几句话,就给晏诗崎说动心了。
她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晏诗崎马上答应,下周就回来。
挂了电话,她又把林副总叫进来。
“河淮这几块地的项目,等晏诗崎过来时,你全交给他。”她
道。
林副总翻了翻项目书,眉心就打了结,他是公司老人,又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一打量就知道,这是个圈套,许总想利用晏诗崎这个傻子,反将左氏一把!
凭白吃这么大一亏,许愿不出这口气,那还能是许愿吗?
而且,利用晏诗崎,也算他咎由自取,变相给他再上一课,更何况,他是左占亲表弟,日后真怎样,也充其量就是进几趟医院,不至于要命的。
这些他猜到了,绝不会当面讲出来的。
林副总连连点头,“好,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