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醒来时,第一感觉就是好像落枕了,脖颈好疼啊。
“醒了。”旁边一道低冷的声音传来。
她诧然,因为脖颈的疼痛,费劲的转过头,当看到左占时,心底的惊诧徒升,“你……”
一开口,才注意自己的嗓子干涩发哑,声音也微弱到了极点。
室内很暗,许愿根本分不清现在的时间和地点,而左占的俊颜在暗色的灯光下,也显得愈加阴沉。
左占端过杯水,刚想扶她坐起,却被许愿避开,他紧了紧眉,没理会她眸中的抗拒,强行箍着她坐起,将水杯喂到她嘴边。
许愿无奈,喝了半杯后,嗓子才缓了些,就一把推开他,凌厉的看着陌生四周,“这里是哪里?你又想干什么?”
左占没说话,却倾身过来,捏住许愿的下巴吻了过去,粗暴又直接,犹如宣示主权般。
许愿从大惊到厌恶,挣扎抗拒间,不仅咬伤了他,还恼怒的甩了他一巴掌,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占轻舔着伤口,本想感受渴望的味道,此刻却全被血腥占据,眼底泛出寒意,“你说我想干什么!”
他大老远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甚至要隐藏行迹,不惜藏身在运送货轮的集装箱里,不眠不休几十个小时,狼狈的像条丧家犬似的,只为
了踏上这片土地,来找她,来见她!
而终于见到她时,她竟然和姓席的那个人,搂着两只破狗嬉哈笑闹!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似的,遭了小半辈子没遭过的罪,丢尽了脸面,竟只是为了看她和别人在一起甜蜜?
“左占,你别把我惹急了!”许愿咬牙切齿。
左占紧攥的手指发出声响,脸沉的骇人,“你已经把我惹急了,许愿,你就庆幸我现在不想再伤你,否则,把你腿打折了,我都不会让你和那个姓席的在一起!”
许愿愤懑,“你发什么神经!”
他冷哼,心却在滴血,“我发神经也是你逼的,我的就永远都是我的,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还和别人?啊?”
左占重新箍起她的脸颊,另只手桎梏住她挣扎的双臂,“为什么就不能一直喜欢下去,都说多少遍了,我没有给你下过药,那些也不是我的主意,欠你的,我补偿还不行吗!”
他大力钳的许愿生疼,心底的悲愤也更盛,卯足全力挣脱间,引起了咳嗦,止都止不住时,鼻息间又一阵温热。
刺目的鲜红,震痛了左占的眼眸。
他慌乱的忙松了力气,却不肯放开她,一手抱着她一手拿过桌上的纸巾,一点点替她擦拭,“流鼻血了,别乱动…
…”
连带着她汹涌的咳嗦,血流的越来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许愿也不在意这些,只是蛮力的推开他,好不容易压下了些咳嗦,勉强的声线晦涩又沙哑,“我是……我是喜欢过你,也真心爱过你,但是左占,是你不要的!”
从初识到长大,她将一颗盛满了爱,和真诚的心,小心翼翼的捧给他,却被他一点一点撕的鲜血淋漓,碾的支离破碎!
十六年啊,整整十六年,再深的情,再浓的爱,也禁不住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和折磨啊。
左占看着许愿眼底的痛苦,心脏剧烈的像被腐蚀,剧痛难忍,让他不禁就重新抱住了她,“我要,我要,许愿,我现在要!”
“晚了!”许愿毫不留情,再脱口的每一个字,都震痛神经,“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左占轰然一愣,硬生生的感觉到心在流血,身体在崩溃,却束手无策,他有些慌,有些乱,“不,不可能的,不……”
他看着她羞愤的目光,和眼底的寒意,又像一把淬毒的刀子,生生灼伤了他的心。
曾经满载笑容,温柔缱绻和他温存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笑,她的好,她的温情……还会再有吗?她……还会再喜欢自己吗?
一时间,从未有过的惧意在左占心
底攀升,如果,如果他们无法再回到从前,那……他该怎么办?
“你现在想怎么的?要一直把我关这里?”许愿推开他,擦了擦血。
左占依旧固执的看着她,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仿佛自己稍一不注意,她就会消失一般,“我要问你几件事,然后我们回国,我陪你治病,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
“不用,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许愿打断,直言回绝。
左占抿了抿唇,勉强良久才将眸中的愠怒强压,深吸了口气,“先说事,那三个月,那场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愿还有些咳嗦,挪身拿过水杯,喝了几口压下,“什么意思?”
“那场大火,我已经知道了,但记忆没恢复,你告诉我,事发当时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和我有关?”他问。
她不掩饰的扯唇冷笑,因为状态不好,所以和苍白的脸色相映,更显凄凉和苦楚,“不只是和你有关。”
事到如今,她也无需忌惮他是否会受刺激了,又道,“几乎就是因你间接造成的,李梦瑶借你名义约我过去,绑架施暴,然后放火,你赶来时,第一时间救她,扔下了我,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