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低呵一声,温暖吓得一惊,很多思绪瞬间回笼,她下意识扭转手中尖刀,往下滑了下去……
许愿清楚的看到温暖眼中的杀气,不过短短几秒钟,鲜血,流淌的好似小河,顺着刀柄和许愿衣襟往下流。
温暖眼中混杂着惊恐和疯狂,全部扭曲,她颤抖的还不等松开刀柄,就被左占拉开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
左占和温暖,变成了许愿眼中静止的画面,不过刹那间,却于她漫长的像走完了一生。
如果温暖刺她的一瞬,左占就及时推开温暖,那么……
他舍不得的,就到现在,左占也只是轻拂开了温暖,控制力气生怕伤到她一丝一毫。
剧烈的疼痛彻底湮灭了许愿的思绪,她再也撑不下,身体一颤翩然的倒在了地上,腹部一片血肉模糊。
“许愿……”
左占蹲身到她近前,她浑身都是血,腹部的伤口……完全无法形容,左占快速的脱下西装按在了她小腹上,再要做什么时,许愿却扣住了他手腕。
“左,左占,这……这回还清了,我再也不欠你了……”一滴热泪从她眼角流下,落到左占手上,烫的他指骨泛白,浓烈的黑眸像黑云压境,连旁侧想说话的温暖都被吓了一跳。
“别说话,给我撑住了!
”左占直接抱起了许愿,鲜血顺着她衣衫一路向下流淌的满地鲜红。
左占疾步下楼,抱着她上了车,许愿依稀还有一点意识,腹部痛的天翻地覆,让她连一丝气力都提不起。
那一刀是贯穿整个腹部,刀口再向下滑,又豁开了十几厘米,整个伤势是她迄今为止受的最重的,她患有先天性凝血障碍,没提前服用凝血酶,所以……
路口红灯,左占视而不见,一脚油门踩到底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别去了,已经……已经来不及了……”
许愿勉强的声音微弱,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车窗外阳光映射着泪痕,像钢针戳的左占满心震痛。
“他妈的闭嘴,许愿!”
“你不是……希望我死吗,现在终于要如你心意了,你该……高兴才是啊。”她无力的望着他,左占阴翳的眼神像浓雾要将她溺毙。
许愿大脑愈加发沉,望着他,仿佛时间倒退回到了好多年前,他粲然的朝她招手,笑着说一起回家。
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该有多好。
她苍白的笑了下,眼泪却依旧不止,“遗嘱早就立好了,公司……公司也不用我交代了,只有你,左占……这么多年里,你就……就真的没有一点爱过我吗……”
许愿说着说着,眼
神已经涣散,声音慢慢微弱,腹部被贯穿的伤口惊人,血流不止。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
左占动作极快的下车,绕过来将她抱出,疾步冲进急诊室,他落下的眸色阴翳,近乎一字一顿,“想知道答案,就给我撑住了,活下来我就告诉你!”
许愿眼神慢慢失去焦距,昏迷了过去。
医护人员急匆匆的跑过来,将许愿推进急诊室抢救,然后冲进了手术室。
左占站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像被抽去了灵魂一般,低眸空洞的看着身上沾染的血迹,大脑浑噩的像有什么东西在敲击,许久未曾发作的耳鸣,轰若雷鸣。
——阿占,等你一起回家呢。
——我累了,阿占,背我呗……
——阿占,谁让你帮我判卷子了?是是是,你智商高,所以这道题你教我呗……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争先恐后的络绎不绝,左占大脑天旋地转,太阳穴突突的狂跳,跳的又疼又晕,他身形摇晃的扶住了墙面。
这样的症状不知持续了多久,慢慢地才偃息了下来。
左占坐去了一侧的椅子上,弯腰身,双手肘撑在腿上,抬手搓了搓发胀的眉心。
“阿占……”温暖从电梯走了下来,身后跟着芮沉和周特助,还有给她安
排的两个保镖。
她拄着拐杖,走路不太利索,芮沉适时搀扶着她走了过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阿占,你听我说……”
左占沉着眸,没看她,“说吧。”
冰冷的两个字让温暖心里忽悠一下,事发时她就一个念头,弄死许愿,必须让她死,所以温暖根本就没考虑过后果,现在冷静下来,她也有些后怕。
“我我我……”
她紧张的不断磕巴,断断续续的,“我气不过,只是想找简妍理论,然后……许愿她……她说不会放过我,还要找人、找人弄死我爸,阿占,我妈和弟弟早就过世了,家里只有我爸爸一个亲人,我……我当时气糊涂了……”
左占慢慢侧过身,落下的眸色混沌,像一望无尽的死水,看似平静无波,却可能暗藏涌动。
温暖有些害怕,胆怯的身体发抖。
左占伸手落向了她的头顶,不轻不重的轻揉了揉,看似旖旎,却让温暖感觉有种芒刺在背的恐吓。
她眼眶顿时就红了,哽咽的,“我……我错了,阿占,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左占轻抚开她耳边碎发,低哑的声音平缓,却穿透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