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再回到车上,带上车门的那一瞬间,思绪混乱的头痛欲裂。
她靠在椅背上,不断深呼吸,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刻,超强的愤怒和憎恶超过以往所有,让她只想冲过去,马上当面和廖江城撕毁协议!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廖东兴不光还活着,还活的逍遥快活,而她,竟然被蒙蔽还和仇人的儿子订婚……既愧对父母,又辜负自己,多重情绪折磨,可她也很清楚,现在不是时候。
暂时不能打草惊蛇,要借着这次的机会——
许愿努力压下凌乱的思绪,渐次眼底泛了冷光。
她开车回到别墅时,季放差不多和她脚前脚后,进了别墅,他替她接过大衣,挂去了衣架上,回眸说,“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怎么了?”
季放细查着她神色,手背贴她额头试了下温度,“没发烧,是伤口还没恢复好?还是……”
“没事儿。”她淡淡的,绕过去去了客厅。
季放让保姆去准备晚餐,迈步跟了过来,还想再询问的话,被许愿拿出的一摞照片打断。
他看了下照片,眼底的神色有一丝微僵,“……这些你从哪儿拿到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廖东兴还活着。”许愿靠着沙发,
目光沉淀,“你也是早就知道了,一直在瞒着我。”
“也?还有谁?”季放停顿下,“左占,对吗。”
他早该想到,这个姓左的靠不住,当年还亲口和他说什么瞒着消息,别让许愿知晓担忧,整件事他们来负责,可现在呢?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告诉了许愿,连她身体情况都不顾了!
“你们以前商量过?”许愿反问。
季放缓吐了口气,坐在了她身旁,“不算商量,我确实以前就知道了,去年出国几趟,也都是为了这件事。”
廖东兴在海外的势力不可小觑,除了有国内廖家支撑,还有海外霍家,想要动他,没有那么容易。
“实话和你说,我一直在找一个机会,他在国内已经算是个‘死人’了……”
“那就让他永远成为死人吧!”许愿替他补充完。
季放看向她,迟缓了几秒,他勾唇笑了,“我就是这么想的,去年我在国外以及打通了不少关系,今年差不多就能落实了,所以,别担心,我早说过,干爹干妈的仇,我一定会报!”
许愿移开了眸,似在想着什么。
“这些我们晚点再细说,那你和廖江城呢?现在解除婚约?”季放较为关心这个。
许愿说,“最近许氏也不
太平,股价一直动荡,dia已经接近要熔断了,现在时机不好,再等等。”
“我这不回来了吗,暂时不会走的,许氏那边我替你忙活下,你专心打理dia吧,尽可能这几个月内,把这些稳定了,你也和他赶快撇清关系,别影响了其他大事。”
许愿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先说好,你解除婚约别是为了那个姓左的……”
她无力的一笑,“怎么会呢,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再可能了。”
晚餐时。
满桌子的佳肴,许愿却如同嚼蜡。
季放让保姆做了各种不同味道的,因为要遵医嘱,咸淡方面要适中,不能影响她服药,也不能让麻木的味蕾增添负担。
“都没有味道?”季放问。
“还好。”许愿强颜欢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最近压力大事多,亦或者也可能是确诊找到病因,起初还能感觉出一丝咸淡,但现在……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再好的美食,于她而讲,也没意义了。
季放看出她脸上的牵强,心像被一把狠握,又心疼又愠恼,他只能说,“那也多少吃点,等会儿还的服药呢,胃不能总空着。”
然后,他话音一顿,“我会尽快调集国内最好的
权威专家,一定能治好你的。”
“嗯,其实也没事。”她低头强撑着吃了半碗饭,然后上楼服了药,换身衣服就去了医院。
这几天简妍正在治疗脱敏,身体各方面不适应,她也放心不下。
许愿一进门,就看到简妍正拿着张什么,看的若有所思,一抬眸才看到她,“你来了。”
许愿扫了眼桌子上各式各样的保健品和鲜花,以为是洛辛送来的,就没多问,然后坐过去,“看什么呢?”
简妍递给她,“廖江城送来的,还有那些礼物。”
许愿微怔,是一张七位数的支票,她皱了眉,“送你钱?”
“说是投资我公司,我不想收的,但他说了些理由。”简妍哀叹,“这位廖总口才是真挺好,不亏生意做这么大。”
“他说什么了?”
简妍复述道,“于私情上,我是你朋友,而且这次还因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作为未婚夫理应有所表示,虽然送钱很俗,但雅俗共赏,万事也离不开一个钱字,于工作上,他欣赏我的能力,也看中我的公司,虽然规模小,但指日可待有发展上升空间,生意人在商言商,遇到好的投资项目,合理分配资源……”
简妍顿了下,再道,“但我觉得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