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女士丝薄外套剥落在地。
“二少……”
宋歆甜一步一步走过去……
“图什么?”
廖江城依旧靠在那里,几乎纹丝未动,轻掀的凤眸灰黯,看不清的思绪深邃。
宋歆甜轻怔了下,却没停下动作。
“嗯?”他漫漶的轻溢一声。
宋歆甜敛着眸,浓密卷翘的长睫微动,如果说之前接受秘书工作,卫焺交代有这方面可能,她只认命的当‘工作’了,那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加上游艇爆炸时,廖江城紧护住她免受一难,她对这个男人,从由衷的敬佩到爱慕,以及发自肺腑的真喜欢上了。
“……我图你。”她实话实说。
廖江城一勾唇,“图我啊?”
他仰头阖眸,一般情况他不会拒绝的,也没理由,他五肢健全解决需要很正常,甭管图什么,也就是钱货两清,可现在……廖江城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有张容颜在眼前萦绕……
那果敢刚烈的性子,那伶牙俐齿的口才,那温婉可人的模样……从邂逅的第一眼,那就是按廖江城口味长得。
“我喜欢你,二少,我知道自己不配,所以也不奢求什么,只要能陪陪你,我就知……”
话没等说完,宋歆甜下颌
就被廖江城钳住了,他手指扶住她,“嘘,意思我明白了,也辛苦了,出去逛逛想买什么买什么,回来找卫焺报,去吧。”
他收力放开她,并整理了下腰带,顺势起身进卧房。
宋歆甜怔了怔,又追过去,“二少,我是真心的,也不会影响工作的,我有分寸。”
廖江城脚步一停,下一秒,回身一把就将宋歆甜按在了旁侧玻璃窗上,严厉的目光冷冷的划过她肌肤。
“二少……”
“把这幅廉价的样子给我收起来!我需要的是称职的秘书,不是个陪床求操的女人,认清楚自己身份,也别把自己贬的这么轻!”
宋歆甜呼吸发憷。
“听懂了没有?”
她无措的咬着下唇。
廖江城放开她,“出去。”
听着房门闭合,廖江城展臂活动下身体,倒在了床上,头枕着单臂望着天花板走神,这次行事,确实是将计就计。
廖家不怕乱,越乱对他越有好处,利用诈死隐于幕后,一边欣赏美景一边作壁上观……可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寂寞。
无论多好的风景,多美的山水,也无论这次计划多完美,利润多丰厚,但他竟连一个分享的人都没有,是时候规划未来,找
个安定过日子的人了。
慢慢地他脑海中又浮现了许愿的身影……
而同一时间,许愿还沉浸在昏迷之中。
她做了两个梦。
第一个梦是儿时,父母结婚纪念日晚宴,所有人都羡慕的称颂他们一家三口,欢声笑语中,有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微笑说,“你和你妈妈长得像,长大了应该也不差……丫头,万一到时候哥讨不到老婆,嫁给哥呗?”
“成啊,但你要先追上我再说。”
“哎,你别跑那么快啊。”
……
“还跑不跑了?你跑儿天边去,哥都能给你逮回来,要试不?”
那时候的他,清秀白皙,鼻梁高挺眼窝深,一双漂亮的桃花眸沟魂摄魄,活脱一个贵气优雅的小王子。
她眨了眨眼睛,“我累了,背我吧。”
“啊?”
“好累,背我嘛,背吧,阿占……”
“背背背!别撒娇。”
“背我回家。”
“好,玩儿累了咱们就回家!”
美好的梦境,仿佛停留在了那条无尽的小路上,路灯斑驳,树影阑珊,却都抵不过他的回眸一瞥。
可惜好景不长,梦境变迁。
这次的梦中场景,是简妍家的公寓楼。
一地的鲜红刺目,而更刺痛她的,是被绑
在椅子上的虚弱奄奄的简妍,满嘴都是血,痛苦的眼神和呜呼的声音……
许愿难耐的心上仿佛被凌迟,可她刚要扑向简妍,竟突然被一道窜出的气力束缚,继而,一把锋锐的尖刀刺进了肌肤。
疼痛瞬间涌遍全身。
可比被贯穿的一刀更甚的疼痛,是她看清楚了身后压制自己的人脸,竟然是——
“左占……”
“只要她死了,就没人再来打扰我们了,阿占,别管她,就让她和简妍一起等死吧,谁让她们活该呢,走,我们回家吧。”
温暖惬意的脸上,泛出胜利者的笑容,而眼尾还沁着鄙夷,嘲弄的从她脸上扫开,挽着左占的手臂,转身离开。
“左占!”
她含满复杂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凄冷的震碎着支离破碎的心。
许愿终于是醒来了。
浑身渗满了冷汗,好像水洗了一般,居家睡衣也湿漉漉的,她不畅的呼吸尤为急促,混沌的视线隔了数秒才慢慢有了焦距,也看清了映入眼帘的俊颜。
“你醒了。”左占试了试她额头温度,确定不烧,“医生检查说你没事,但昏迷这么久……苏忆墨都和你说什么了?”
许愿看着左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