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有种错觉,怀疑自己的大脑是不是出问题了,不然怎么越看眼前人越觉得陌生恐怖,明明曾经……是她最爱的人。
她努力忍着胸口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痛意,冷漠的转身,往楼上走去。
“操!”左占气的大脑嗡地一声。
那么冷清高傲的一个人,却为了那个姓席的,竟能心甘妥协!
他是该感叹自己用对了方法,还是该敬佩他们情真意切,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他满心像劈裂了似的,钻心刻骨。
“你还想干什么?大费周折做这么多,不就是想上床吗?好,我全答应,行了吗!”许愿愤恨的满目殷红。
“你以为我就只是为了睡你?”左占健步上前,单手扣住了她手臂,“我他妈要的不是这个!”
他要的是她这个人,还有她的心。
他要他们回到过去,像以前那样好好的过日子。
可他忽略了,许愿的心早就碎了,被他亲手打碎揉拦,连缝合拼凑都再无可能了……
“别再说了,左占。”许愿难耐的拂开他,“你以前也说了,你无非就是想睡我,可以,我收回之前说不让你碰我的话,我让你睡,睡到你厌倦了为止。”
她是真的再无心力和他争斗了。
不是斗不过,是她真的太累太累了。
一次又一次的身体治疗,痛不欲生,又哪有心力再尔虞我诈的算计他人?如果再因为自己,而让身边人受牵连,许愿也于心不忍,暂时就这样吧。
她绕过左占,
缓缓地走向了茶几桌,倏然,抄起了桌上的那把水果刀。
左占脸色一变,大步冲了过去。
“没受过刀伤的人不会知道,刀子刺入身体的瞬间,真挺疼的。”但远抵不过左占一次次往她心口捅的刀子重,她无力的眯了下眼睛,下一秒,拿把刀子出手,直直的刺入了旁侧沙发的抱枕内。
沉闷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刺穿了两人的心脏。
顷刻间,许愿眸中染出强烈的愤恨和憎意,一字一顿的字音也从牙缝中溢出,“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喜欢上你这个混蛋,所以你对我做什么,我都认了,但你敢再为难席衍,为难外公,季放,简妍……包括我身边每一个人,左占,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
左占冷然的看着许愿,深邃的眼眸中酝着化不开的浓雾,良久,他惨笑一声,“……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一切都答应你。”
许愿望着他,相视无言。
她眸中沉淀的苦涩,似将左占彻底溺毙。
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说不上是麻木了,还是无所谓了,总之,左占终于把她逼到了绝境,再无任何退路,也无法再挽回,许愿痛苦到无以复加的心上,也慢慢变平静了。
她亲眼见证了自己和左占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如果左占能在很早之前就停手,彼此都忘记这些,留下曾经的美好,也不至于这般面目全非。
可惜,一切都晚了。
再也回不去了。
已经后半夜了,
天都要亮了,许愿也再无睡意,站在二楼卧房的阳台内,幽沉的目光满载心事,脑中各种事情参差不齐,搅的脑仁隐隐作痛。
不知是有些着凉,还是昨天治疗不适,身体有些欠佳,总觉得很累,还有点低烧,她早上服了药,也没什么胃口吃早点,换了身衣服,想着去公司一趟。
刚下楼,就看到左占坐在沙发上,他也一夜未睡,眸中带着倦意,移开手中的报纸,起身走向她,“吃点早饭。”
许愿拂开他,一言不发走向了餐厅。
左占支走了保姆,给她夹了几样菜,“味觉要慢慢恢复,先配合治疗,慢慢把身体调养好了。”
许愿低眸机械性的喝粥。
“不用担心你公司,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的。”
许愿空洞的目光越过餐桌,望着某处地面,半晌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你只管好好治疗,把身体养好了就行。”左占握着她的手,眸光微沉,“要是想做点什么事儿,就随便选个项目带带吧,还有,那个电音节我也让林总去安排了,过后,你抽个时间和蒋恪谈谈具体的。”
许愿沉默了下,“嗯。”
左占收紧了气力,尽管她就在眼前,可他心中仍旧空落难安,无尽的哀凉遍布了整颗心。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感情不是生意,机关算尽更不是应对爱人的方法,但生意中,有输有赢失之交臂他也能一笑而过,可于她,他
就只能赢。
不管是否失忆,不管有没有将她遗忘,他都反反复复的深爱上了她,可能方法不得当,做法也不可取,但他别无他法,许愿用十几年的时间,一点一滴在他心底种下了一颗爱的种子,无声无息见它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根茎却已深入血液,参透骨骼,想要剥离砍断,那简直比死还痛。
左占又怎可能再放开她。
管是对是错,哪怕就真生不如死,他也要和她纠缠这一世。
而且来日方长,左占知道许愿心里还有自己,只要他对她好,慢慢的水滴石穿,她总有一天会原谅他,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