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回到家,泡了个热水澡,重新躺靠在床上,习惯性的看了眼手机,发现有一条消息。
是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
尽管号码没有备注,但熟悉的号码让她怎么都忘不掉,那是左占的电话,信息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我想你了’。
许愿扑通一下倒在床上,空洞的目光望着天花板,久久没什么动作。
转天,许愿又去了趟公司。
除了跟进肖罪的调查,查找简父失踪情况外,更多的,她是和林总,以及几位副总谈了下公司这半年来的具体情况。
稍后,季放来公司时,许愿就去了他办公室。
这段时间,季放一直监管着许氏的一切,自然而然的董事长办公室旁,单独给他准备了间办公室,他也算许氏的代理总裁。
季放昨晚有两个应酬,最后一个忙完都后半夜了,他此刻宿醉难清,头疼的一直揉着太阳穴,连喝了两杯咖啡,才勉强打起精神,歪头看着许愿,“老了,不中用了,几杯酒就成了这样。”
许愿苦笑,“乱说什么,三十五岁就老了?别闹了。”
“三十五不老吗?啧,中年男人成熟,更有魅力。”季放也不知道想指代什么,又补充了句,“你不嫌弃就好。”
许愿皱了下眉,“嗯?”
“那谁不也三十四了嘛,还结了好几次婚,看着倒是挺年轻的,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咋地。”
许愿这回听出来了
,季放说的是左占。
“不过,这三十五六的就不一样了,阅历多,人情世故懂的也多,疼人还贴心。”
这次应该单指的是席衍。
许愿彻底移开了眸,“哥,你现在这催婚都催出套路了。”
“哈,听出来了。”季放也笑了,仰头靠着皮椅,两条笔挺的大长腿随意的搭在了办公桌上,“害,哥这不是疼你嘛,总一个人哪是事儿呀,外公外婆担心你生气,都不敢说,爷爷奶奶也是,也只能我来了。”
他闭着眼睛继续揉眉,“说真的,身体也好了,抓紧时间,结婚吧。”
许愿说,“哥,咱能先不提这事儿吗?”
“不行啊,你总不吐话,我心里没底,你看诗薇和白锦川,婚后小日子过得多好,只是有点想不到……”季放没说下去。
许愿疑惑,“什么没想到?”
“啊,没什么。”季放是想不到,白锦川竟然和晏诗薇真成了,当初义愤填膺说这辈子不会和左占扯上关系的人,最终实至名归做了妹夫,这脸打的,啪啪响。
不过,白锦川倒是对晏诗薇真好,多少次了,偶尔谈工作时遇到,只要晏诗薇一个电话,甭管多大的事儿,白锦川能推就推,推不了就拉秘书挡,转身就跑回家……
“好了,不扯这些了,哥,你公司有几个项目和席衍合作了?”许愿切入主题。
季放便睁开了眼睛,看向她,“怎么?你想找个借口
帮他?”
许愿一笑,“对,差不多吧。”
“得,快打住。”
“为什么?”
“原因有很多。”季放移开双腿,坐起了身,拿过烟盒倒出支烟放在唇边,“第一,他事务所虽倒了,但也新投资别的,第二,他公司还算可以,反正我是没听到什么大动静,暂时应该没事儿,第三,你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吗?”
许愿缄口默言。
没说话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席衍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
“说句题外话,也或许不该和你说,你回头别告诉席衍,他现在做的这一切,国内帝都的公司,深圳的新公司,乃至他现在国内名下一切资产,都是日后娶你的彩礼,是他要给你的承诺,他还会让你再帮忙吗?”
许愿惊诧的愣住了。
“席衍将往后的每一步都考虑好了,你也把心放回肚子里,他本人和公司,都绝对不会有事的。”季放也不会让其出事,既然他选择了做回好哥哥,以兄长之名默默陪伴,就会选出一位最合适,也最稳妥的倚靠给她。
无疑,席衍就是最佳人选。
许愿闭了闭眼睛,“哥,这是你和阿衍商量好的吗。”
季放点了烟,没说话。
隔了很久,他才道,“你可能还没想好,或者还没做好准备,不急,慢慢来。”
许愿不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能明白,不管是季放,还是席衍都是
在为她着想,也为她考虑,她也想过,重获健康,好似重生了一场,工作现在也还可以,稳步发展即可,至于感情……她也不想再沉浸过往,适时的要学着往前走,向前看。
但这个,说着容易,做起来很难。
她和左占整整十八年的感情,岂能是说忘就能忘的。
或许这叫犯贱,也叫无理取闹,甚至庸人自扰,可记忆这个东西,真的不由心。
直白点,许愿能爱上一个人十多年,就足以看出她对感情的认真程度,放手可以,忘记也行,但要时间。
世间万般皆苦,为由时间,才是治愈良药。
下午,席衍约她去吃饭。
地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