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缠身。即便仅年庚四十有五,却已是垂暮早衰、身子不堪重负了。
眼看自己大限将至,大荣江山该何去何从,他至今踌躇不堪。太子至今看不出任何经世治国之谋略,另一皇子虽稍有才华,却势单力薄、毫无治国之力。
因而他表面镇定,内心愁苦。
皇后于朝堂培植势力他并非不知,皇后母家曾于藩王动乱、朝臣离心时给过他强力支持。韩家予以社稷之恩惠,令他至今对韩皇后恩宠有加、甚至稍许纵容。
然太子势弱,倘若后党扶持也难尽人意,那他恐怕需另寻他法了。
他法?是的,便是那适才报告宫中刺客之次子荣诃。
荣诃谦和,他看在眼里;低调蛰伏,他亦心中有数。只是他势单力薄,身无依仗,始终亦是问题。
......
“陛下,该喝药了。”闵公公此刻端着汤药进来,轻说道。
皇上回神,重至回书案前坐下。
他接过闵合手里药碗,送至嘴边,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稍有沟壑之额间眉头微皱。
“几时了?”皇上轻问。
“戌时一刻了,陛下。”闵合恭敬回答。
“摆驾福宁殿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