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要坚持下来的,虽然我知道这很难很难。
戒毒的痛苦,我以前从影视作品中没少见到,但事实上演员再努力表演,也演不出那种真实的痛苦。
那种痛苦,如身在炼狱,只想去死。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巨大压力,痛苦到极点时,总会有一死百了的极端想法。
韩烈和我在的地方,是在离锦城两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小镇,有些偏僻,正是我们需要的地方。
但我始终认为,申俊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里,现在的科技手段太发达了,除非是藏在深山老林,只要是在文明社会里,很难藏住踪迹,因为生活中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借助科技手段,很快就能锁定我们的位置。
所以第二天,在我的提议之下,我们又换地方了。只是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走太远,所以我们只是换到了那个倒的另外一个镇。
晚饭的时候,我刚吃到一半,我的瘾就开始犯了,瘾一但犯了,就完全没有胃口,再好的美食,也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兴趣。
“姐,你很难受吗?”韩烈心疼地盯着我。
“我能坚持。”我咬着牙说。
韩烈拿来白色药片,“把药吃了吧,然后去躺下。”
我吞下药片,跌跌撞撞地往房间里走。但刚躺下,我就难受起来,满脑子都是毒。心里想得不得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心想如果我能溜出去了,这个应该可以换取很多毒,我就可以摆脱这种痛苦了,人生苦短,我何必要苦撑?
我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口走,此时我的意识已经被毒瘾所控制,我整个人的底线都没有了,我只想找到一个地方可以买毒,我只要摆脱这种痛苦!
韩烈就立在门口,“姐,你要去哪里?”
我低下头,瑟瑟
发抖,羞愧难当。
“姐,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坚持的。”韩烈的声音在哽咽。
我往回走,“阿烈,找根绳子,把我绑起来。”
“姐……”
我忽然暴怒,“把我绑起来!你要是为我好,就把我绑起来!然后把门从外面反锁!”
韩烈其实是有准备的,很快就拿来了绳索,把我脚和手都绑了起来。然后搬张椅子,坐在那里守着我。
“你出去。”我流着冷汗说。
“姐,我看着你。”
“出去!”我吼道。
韩烈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出房间,然后将门从外面反锁了。
无法形容的痛苦继续,而且越来越强,我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了算了,不活了。
我用头砰砰地撞地板,撞得直到自己晕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头疼,但我很欣慰,我又挺过了一次。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我提出不再服用辅助药物。
“为什么?姐是担心有副作用吗?”韩烈问我。
我点头,“是药三分毒,我担心如果不服用这种药,我就会原来的状态,我不想再对其他的药物产生依赖,我相信我就硬戒,我也能戒掉。”
韩烈还在犹豫,“姐,这很难。我朋友用了药物,也没能戒掉。”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主动吸食,而我不是,我是被动的,我相信我能行。”
韩烈点了点头,“那好,姐,我相信你。”
这时却忽然有人敲门,我和韩烈都惊得站了起来。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惊弓之鸟。
小镇上的招待所,房间门没有猫眼,看不到外面的人是谁,韩烈只好出声问:“谁?”
门外的人并不吭声,只是继续敲门。
韩烈从抽屉里拿出匕首,藏在袖子里,过去开门。
门打开,韩烈愣在那儿,
然后申俊一拳就向他打了过来。将他打得歪在一边。
“俊哥……”
“别叫我!”申俊的怒意明显。
我站了起来,惶恐地看着申俊。他还是找来了,他肯定怪我和韩烈了。
申俊逼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复杂,有愤怒,有惊喜,有失望,有不解。
“为什么?”他问出三个字。
我一时答不上来,我还在想着隐瞒,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隐瞒已经很难了。他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就不会再让我在他眼皮底下溜走。
我就那样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然后哗哗地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申俊看着桌上的早餐,阿烈从对面小餐馆打包买来的面,煎蛋。我没有胃口,所以只是吃了几根面条,煎蛋则是完全没有动。
申俊坐下,拿过装煎蛋的方便餐盒,取了一次性筷子,夹了一块煎蛋到嘴里,轻嚼几下,就咽下去了,然后接着是第二块。
我对他的所有动作都太熟悉了,他这是饿极了。他肯定一直往这里赶,根本没时间吃东西。他担心我又溜了。
这里没有机场,没有高铁,只能自己开车或者是等每天为数不多的开往县城的班车。他这么早就到了,肯定不是坐班车来的,他应该是连夜开车追过来的。看他的眼睛里的血丝,也可以证明我的判断。
我指了指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