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王娟听言,忍不住苦笑:“你总有你的歪理,我不跟你理论。
我就问你,你儿子打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是就在边上看着吗?
你看到他打我,你有帮我拦过一下,挡过一次吗?没有!
甚至,你连开口劝你儿子两句都不愿意,只会在一旁拱火,说风凉话!
哪一次你儿子打我,你不是让你儿子往死里打?说是打得狠了,我就听话了!”
王娟的眼神慢慢变得狠戾:“可怜我家没个男人帮我撑腰,我娘身体又向来不好!
我怕我娘知道了我的处境会担心,所有的苦只能自己吞自己咽!
就这样,我连续生了老二老三和老四!
可她们都是女儿,我没有好日子过不说,她们也跟着我受苦。”
说到这,王娟的泪水夺眶而出:“具体受了多少苦,我就不细说了,省得大家伙儿听了焦心。
但你成日在家骂她们是赔钱货,背着我偷偷卖了她们好几次,这你认吧?
好在我和孩子们有心灵感应,每一次都能及时赶回家中,将孩子们留下。
否则,我和我的女儿们就要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王娟她婆婆不以为然:“不过是几个赔钱货而已……”
“别口口声声赔钱货!”
王娟冷声打断:“她们是赔钱货,那你是什么?
你别忘了,你也是你娘生的,你也曾是丫头片子!”
“那怎么能一样?”
王娟她婆婆那倒三角的眼一瞪,忙道:“我家三个哥哥,只得了我这一个女儿,怎么都是养得起的!
不像你,一连四个都是赔钱货,谁养得起啊?”
“说得好像我这四个女儿是你家养的?”
王娟冷笑一声:“你和你儿子懒得跟一条蛇一样,家里的家务,地里的农活,哪样不是我?
还有我娘给我的银子,你们都拿去干什么用了,敢在我上饶村说吗?”
这时,王娟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赵里正,赵大哥,诸位父老乡亲。
我王娟在上饶村虽然已经没有亲人了,可我父母都是上饶村的人,你们得为我做主啊!
前些年,我娘渐渐觉得身体不行,提前变卖了家里的田地,这事情你们都知道吧?
我弟弟生活不能自理,我家又没个亲戚,我娘就想着,若她哪日不行了,我能帮着照顾我弟弟。
因此,我娘把变卖田地得来的银子,都交到我手里了,让我先留着。
可是……可是这个老虔婆和他儿子真不是东西啊。
他们趁着我不在家,把家里翻了个遍,将银子全偷走了!
等我发现银子不见,问他们要时,他们……他们竟告诉我,银子都输给赌坊了!”
王娟浑身颤抖:“后来……后来我娘病入膏肓,我想问他们拿点银子给我娘治病。
结果他们……他们不仅不给我银子,还将我狠狠打了一顿,打得我三天下不了床!
他们当着我的面,咒我娘早死,还咒我弟弟随我娘一起去,这样他们就好把我娘的房子给霸占了!
后来……后来我娘死了,我弟弟也失足落了水,我……我没有娘家了,再也没有娘家了!
这一切都是他们咒的,我……我恨透了他们!”
说完,只见王娟扑通跪下:“赵里正,你把她赶走吧,我求求你了,你把她赶走吧!”
“快起来。”
赵里正的脸都黑得能滴墨了。
他上前扶起王娟,沉声道:“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回来说?
就算你家没人了,也还有我们啊,我们全村的人都在,还怕别人欺负你吗?”
“是啊娟儿,我们都是你的娘家人,你怎的现在才说啊!”
“赶她走,这样恶毒的人,我们上饶村的队伍可容不下!”
上饶村的人本就淳朴良善,再加上在场的都是老弱妇孺,最是心软。
听完王娟的话,一个个都握紧了拳头,把矛头对准王娟她婆婆。
其实,王娟嫁的刘家村距离上饶村并不远,就在隔壁。
之前安小暖卖出去的那头猪,买主就是刘家村的里正。
由于两个村离得近,所以王娟嫁出去这二十年在婆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上饶村这边多少也有耳闻。
只是大家伙儿听到的,跟王娟所说的,还是差得远了。
再加上人家到底是婆媳,不管闹成什么样子,关起门后都是一家人。
王娟不主动回村里求助,村里的人也不好多管闲事啊。
即便知道她过得不好,也只能说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可现在不同了。
王娟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了讲,又请求赵里正做主。
上饶村的人护短,哪还能坐视不理?
更别提王娟她婆婆在逃荒的第一天就开始搞事情,这与上饶村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的精神完全背离。
于是,众人对王娟她婆婆越发不客气。
“别……你们别信她说的,她都是瞎说八道的!”
王娟她婆婆就是个窝里横,平时欺负儿媳妇欺负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