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色已黑,明天便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为了远离江湖纷争后能与曲洋毫无顾忌的琴箫合奏。
刘正风对这次大会格外看重,耗费了不少精力,门下弟子更是从一月前便开始邀约准备。
不想还没到明天,便发生了数件震动整个江湖门派的大事,小小一个回雁楼,天下第一淫贼田伯光,泰山派天松道人,青城四秀罗人杰,黎世友全横死在此。
若是换个时间,地点,刘正风当然不会有多在意,但衡阳城可是他的地盘,青城派,泰山派又都是为他祝礼而来,他怎能不管?
刘正风现在满脑子都是懵的,能杀死田伯光,又对泰山派,青城派下手的,怎么想都是魔教中人,莫非是魔教中的向问天,童百熊之流?
他正在大厅冥思苦想,忽听得后院有些许动静,暗想谁如此大胆,竟敢深夜潜入刘府。
刘正风提起长剑,纵身几个飞跃,却只见叶灿,曲洋,林平之三人鬼鬼祟祟的向这边走来。
刘正风当即哭笑不得,说道:“曲老哥,叶小兄,你们三个干嘛这般鬼鬼祟祟,我还当是有贼人。”
叶灿尴尬一笑,便将下午发生的事悉数讲给刘正风听,刘正风当即听得目瞪口呆,不能相信,问道:“青城四秀已经被你们杀了,你们现在又要去找余沧海?难不成是想灭掉青城派吗?”
林平之躬了一身,说道“刘师叔,我爹爹妈妈皆被青城派掳去,生死不知。身为人子,既知父母在何处,如何能不去救?青城派卑鄙狡诈,只因辟邪剑谱便灭我林家满门,连厨子侍从也未放过。我林平之在此立誓,青城派凡动手杀我福威镖局者,我必杀之!此次前去,若救不出爹爹妈妈,林平之甘愿身死,不得苟活!”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一腔热血,气冲云霄。众人都为之心旌摇动,曲洋更是连说:“好!好!好!”
林平之本就是心性高傲之辈,原著中为报父母血仇,自甘做个不男不女的妖人,孝心可见一般。
刘正风也连说两个好字,又说道:“如此也算我一个吧。”
叶灿忙劝阻道:“刘大哥,你明天就要金盆洗手,今晚何必再搅进江湖纷争?你门下弟子众多,此事有我和曲大哥就够了。”
曲洋也在一旁劝阻,刘正风本就是心神激荡之下出口豪言,此时冷静下来也觉得不可。
心想若是被那余沧海发现,当着武林同道的面,在金盆洗手大会上争执,自己还有什么颜面,连衡山派都要声名扫地。
刘正风沉思一会,又说道:“此事我虽明面不能插手,但刘家在衡阳城经营多年,待你们救出人来,我自有办法安排人接应,担保那青城派搜遍全城也找不到人。”
叶灿暗叹,这刘正风和曲洋真称得上是侠肝义胆,正人君子。
关于辟邪剑谱的事愣是提也没提,只怕在他们眼中,任何武林绝学都比不上一本琴谱箫谱来的快乐。
林平之则是大为感动,跪倒在地,连磕几个头,眼中泪水滚滚而出,说道:“两位前辈大恩大德,林平之永世不忘。”
叶灿扶起他,说道:“好了,你父母此时估计仍在庙里,可要再等一会,就不知那余沧海会不会另去别处了,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速速出发。”
三人掠出刘府,为隐藏踪迹,又在客栈处偷得几匹快马,当即风驰电掣般向衡阳城东赶去。
叶灿心中早有定计,趁赶路功夫对两人说道:“咱们这次去救人为主,并非为了杀掉余沧海,不必恋战。平之,你去把余沧海引出来,我会出手将他缠住。曲大哥,到时你便出手救出林震南夫妇。”两人均点头,觉得此法甚好。
三个到了树林,便弃掉快马,以轻功身法悄无声息的寻找那处破庙,突然间不远处树林中传出一下长声惨呼,声音非常凄厉,林平之身形巨震,声音颤抖着说道:“是爹爹。”
叶灿也是心头一紧,暗想自己莫非来迟了?几人忙向树林走了几步,只见树隙中隐隐现出一堵黄墙,好像便是那座破庙。
他们快步向那黄墙处走了过去,只听得庙里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那辟邪剑谱究竟在哪里?林震南,你只须老老实实的跟我说明,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除此之外,青城派也从福威镖局退出,你继续回家做你的总镖头,何乐而不为。”
叶灿此时已听出这是余沧海的声音,这时又有一虚弱至极的声音说道:“拜你所赐,福威镖局早已声名堕地。林家三代基业,尽毁我手,余沧海,你把我杀了吧,我化作恶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饶是声音低不可闻,三人也能听到其中蕴含的浓浓恨意,这时,只听到钝物落在身上沉闷的响声,伴有一声尖厉凄惨的呼声,林平之眼泪夺眶而出,说道:“是妈妈。”
他再也忍不住,一个纵跃翻过墙去,喝道:“余沧海,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辟邪剑谱在此,有种就来拿。”
只听衣袂翻飞之声,余沧海已经跃出了破庙,离林平之不足两丈,他神色带有七分喜意,三分戒备,警惕的看着周围,说道:“林平之,就你自己么?你师傅呢?”
林震南夫妇听到林平之说话心中又怕又喜,没想到他们的宝贝儿子平安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