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还未说话,定逸师太先忍不住了,她语带讥讽,说道:“左盟主怎地总爱祸及他人?刘正风妻儿便是因此被杀,我辈行事怎么能比那魔教中人还要霸道三分?”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其实四派对刘正风被灭门一事都颇有微辞,但慑于嵩山派势大,一直无人敢质问。没想到此时定逸师太却在大庭广众提了出来。
左冷禅脸色顿时不善。但他毕竟颇有心机,压住了心中怒火,说道:“恒山派众师太诚心向佛,自然心怀慈悲。但刘正风勾结魔教,坏我正道根基,实在该杀!他家人也早知道此事,却不闻不问。此事若不明正典刑,我如何有脸面对五岳剑派先烈。师太虽怀菩萨心肠,但遇见这种事也须有金刚手段。”
他此时脸又转了过来,面向岳不群,说道:“我嵩山派短短一月已死去几位高手,我左冷禅作为一派之主,若不以雷霆手段处理,以后只怕别人小看了我嵩山派,今日杀一人,明日杀一人,我嵩山派也不用在江湖上立足了。”
岳不群脸上露出同情之色,说道:“岳某与嵩山派众位师兄神交已久,没想到他们竟被奸人所害。此事若左师兄能查出是谁所为,岳某必会倾力相助,洗清冤屈。”
这句话连消带打,显然意思是你现在查不出是谁,就不要冤枉我岳不群了。
左冷禅又是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怒道:“岳老儿,我管下手的是何人,那人华山剑法使的如此纯熟,就算不是华山派也与你们大有渊源。我给你一月时间,如果你交不出人”
左冷禅这时目光森冷地看着华山众弟子,又说道“那就让你的弟子小心点吧。”
说罢,便朗声道:“我们走!”嵩山派弟子便齐齐跟着他走了出去,抬着尸体离开了华山。
其余三派中人皆留了下来,好言相劝了岳不群一番,并允诺若是岳不群查到是谁,他们定会出手相助。
岳不群虽然心中憋屈,但还是连连道谢,等到三派中人尽皆离开后,脸上才显现出怒色,说道:“冲儿,你伤的怎样了?”
令狐冲因为有叶灿干扰剧情的缘故,此时还没有闯下什么祸事,因而岳不群仍是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师父,可师娘为救我被那钟镇恶贼拍了一掌。”
岳不群啊了一声,忙朝宁中则问道:“师妹,你还好么?”
宁中则也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大碍,那嵩山派实在可恶,那么多人在,还敢公然对冲儿下手。”
岳不群看向众弟子担忧的表情,朗声一笑,说道:“这事你们不用担心,为师自有办法找出那栽赃嫁祸的奸人,去好好练习剑法吧,记住,若想不想被人欺辱,自身须得强大才行。”
众弟子领命纷纷告退,心里却想着今天这番话不像是师尊说的,原来岳不群每次在他们下山历练时都会叮嘱与人为善,不可多生事端。
他们哪知岳不群平日都在韬光养晦,如今辟邪剑谱在手,他自然不肯再像从前那样虚与委蛇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回到卧室,宁中则当即说道:“师哥,那钟镇老儿实在可恶,竟不顾男女之别,对我出手。今日若是你在,我必不会放过他。”
岳不群只当这是正常切磋,不以为意,说道:“我这次是去探望剑宗前辈,不想他们都已仙逝了,此次路程太远,耗费了许多日子。夫人,你委屈了。”
宁中则这时已经解开了衣衫,露出雪白莹润的玉肩,岳不群一眼望去,不由得脸色涨红,愤怒道:“好!好!那九曲剑钟镇,我是必要杀得了。”
原来宁中则雪白如玉的左肩上,竟有一个红中发紫的掌印,这个位置当真尴尬至极,只往下一分便触及了她的傲然挺拔的胸部。大家都已是成人,自然知道钟镇存何居心。
岳不群气的胡子都在发抖,自己还没变成岳姑娘,就有人敢如此这般,以后那还了得。
宁中则轻声安慰道:“师哥,咱们不急,那嵩山派明显招惹了极厉害的人物,以后谁强谁弱还难说的紧。”
岳不群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将宁中则扶到床上,手掌紧贴在她莹润光滑的后背之上,脸上紫气立现,显然是以紫霞神功为宁中则化去淤伤。
他心中此时百感交集,宁中则少年时期便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儿,剑法绝不在他之下,追求者甚多。却仍嫁给了自己。
岳不群记得,新婚之时,志得意满,他在华山祖师灵位前立誓,必光大华山门户,为气宗扬名,重回五岳独尊之位。
而如今,自己连娇妻都保护不住,硬是被左冷禅堵在门前威胁,如何对得起曾经许下的誓言。
他没想到的是,还有更大的灾祸在等着他,叶灿此时正快马加鞭,疾往华山奔来。
他这次来的目的,正是为了华山掌门之位。叶灿已尽得华山剑法真意,就算自称是华山剑宗弟子,天下之大,也没有人能分辨的出来。
到了第三天,叶灿才来到了华山门下,此时他一身黑袍,腰悬龙泉宝剑,一头短发已也长至齐肩,却仍是披散着。一举一动间已有了宗师气度,若不是脸庞太过清秀,只怕别人都会把他当成修行多年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