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绝了吗?”
有人听到吆喝,便轰轰隆隆又携着来了十几口人,见到后院死了一地的人,起初都吓了一跳,无人敢动,但是眼尖的瞧见我胸口的墨手印,便舒了一口气开始有说有笑。
白无常吩咐道:“去推一个板车过来,我要把这小子钉在上头,在整个城里逛上一逛,让他们看看敢对老子下手的结果!去,多找些工具来,我要让他看起来比我看起来还要可怕,给我下狠手治,”白无常开始变得咬牙切齿,“要多狠就多狠,让他有多么看起来不像人就有多么给我治!”
我叫住他:“白无常,你行恶事如此之多,可曾见过云游的和尚僧侣?”
白无常对我的话来了兴趣,朝我这边走来:“怎么,临死前想找个秃头和尚给你超度诵经么?”
我问他:“这么说你是见过的了?”
白无常对身后人大笑,转过来道:“云中城虽然在这塞外偏关,但谁不知道这里是北方第一重镇,多少江湖客云游僧都到过这里,是你这乡巴佬没见识吧!”
我问他:“那你可见过得道的高僧?穿着淄衣色衣的那些白胡子老头。”
白无常怪眼一翻:“——那叫袈裟,什么“淄衣色衣”的,真是没见识。你问这个做什么了,毒发让你神志不清了吗?”说着他又转过身和身后人说笑。
“对,是叫袈裟,多以赤色衣为主,也有穿褐色衣的。那你知道袈裟是怎么穿的么?”
白无常没了耐烦,走到我近前:“袈裟怎么穿的我没兴趣,你若是想知道就赶紧死了去问问那些和尚。”
白无常气急败坏地站在我面前,开始招呼手下推板车过来。
我跟他比划着说道:“穿袈裟时要偏袒右肩,自左肩
膀上围下来全部盖住,露出右半边肩膀这样。”
白无常依旧没反应过来,只当我中了他一掌后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他此刻毫无防备,大刺刺地站在我的刀围面前,我甚至都不用往前迈出一步就能出手把他砍了。
白无常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你他妈的说这么多废话到底想干吗?”
我一刀抽出,从他左肩斜着劈下,像是在披一件血色的袈裟,一刀过后白无常自肩膀往下斜斜劈成两截,这刀快到白无常还有感觉,身子都要分开了眼睛和嘴还能动,不可置信地看看我又看看自己,想要回身叫人时,身子分成两瓣掉了下来。
我看看天色,觉得没时间感慨了,本想拎着刀灭他满门,后来又觉得这样太残忍,关那些无辜的人何干。在逃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想,像白无常这种欺行霸市的流氓头子的家人,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于是又有些后悔,应该斩草除根的,可是都跑出去这么久了再回去也不合适了。
我路过一家店面,和老板假意聊了几句,见老板神色如常才确定我身上确实没沾上什么血渍。我心情有些愉悦,觉得自己的刀法渐长,一连杀了这么多人都能做到片叶不沾身,不知道回去和张文远说了他是信也不信。
回到摊位前,红昌一脸幽怨地望着我,我摊摊手:“对不住啦,卖面条的走光了,欠你一顿好了。”
红昌装不住,露出笑意来:“去了这么半天也饿了吧?幸亏我听了你的才没都吃完,来,我们接着吃豆饼吧。”
她把干粮掰开,拔开葫芦塞子:“这是羊奶,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热乎的,这葫芦可以留温,你来尝尝好不好喝。”
我呆呆地杵在一边看着她,微微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