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头上跳下去!”于是我还没跑到城墙前就被五六个人合腰抱住,连半步都挪动不开。我呼喝叫骂着让他们松开我,可是西城都是跟我一起守城的士兵,都知道这里的防御少了我绝对不行,因此不管我怎样打骂他们也绝不松开一星半点。
这时城墙边往下探视的士兵呆呆地望着城外,口中喃喃自语道:“不会吧……他是疯了吧?”那士兵这样一说,众人才想起来去看看城外孤身闯营的吕布到底怎么样了,大家随着城外又一阵的惊叫声齐齐拥在了城墙上,只见城下人头密集到像是谷米一般数不胜数,乱糟糟地漫无目的地跑来跑去。由于人数太多,所以城下的羌胡联军移动起来特别龟速,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人一骑像一道闪电似的把整个联军从中划开,就见吕布杀心大起,紧紧咬住前面一骑紧追不舍,所过之处无不死伤一片,而被吕布死死盯住的那一骑边打马疾跑边回头大叫道:“快挡住他!快挡住他!他疯了!”
吕布正在追的那人正是先前那把马槊的主人,也正是一枪刺死小贩儿和乌眼鸡的罪魁祸首。吕布在万军之中只追着这一个人,眼中丝毫不把十几万联军放在眼里。联军士兵顾忌被追的那个人,所以不敢抵住长枪拦路,而有了前面那人的开道,吕布追杀起来也更是肆无忌惮。
从联军士兵的表现来看,前面夺路而逃的那个人显然很有身份,因为稍微换作官职低上一点的人就不见得可以令如此多人忌惮。而吕布也正是拿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更加穷追不舍,显然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可令我奇怪的是,明明有好几次那人都接近了吕布出枪的范围,可是不知道吕布是怕失手还是想确保万一,连续几次都没有从后出枪杀他的意思。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在整个羌胡大军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乱得没有一点正规军的样子。
张辽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半天才不可置信地说道:“真是疯子……一群疯子……”他虽然这样说,可是手指却在微
微颤动,似乎此刻正驰骋在马背上,随着吕布一同身陷十几万大军中陷阵杀敌一般。
就见吕布忽然从旁超过前面那人,一手松开缰绳,长臂一探,就把前面亡命而逃的那人掐住后颈,跟着猿臂一扯,登时便把那人提过来抗在了自己肩上。被捉之人虽然不及吕布高大,但是离得这么远看上去也较寻常人粗壮许多,但是被吕布抗在肩上后用力一勒,当时便失去了手脚挣扎的力气。
吕布身边包围的敌军渐渐散开围成了一个圈子,吕布一手抗人一手持槊,虚空向前一指,身前便有五六人惊吓散开,合围的趋势便又多了一条口子。
吕布两腿一夹,那战马之前和骑兵营来回冲杀数次,早就体力见底,现如今又在吕布的疯狂催动下二翻头再入大阵,几次追逐后显然已经奔跑不起,只是迈着步子慢悠悠朝着西城这边走来。
吕布一马两人走到哪里,哪里便自动散开一个豁口给他们通过,似乎吕布所抗之人是千金之躯般矜贵,一直走到西城门下也无人敢阻拦一下。就见敌军后方掩杀过来大股人马,为首几员大将叫嚣着喊道:“放下我们首领!”
城上众人大惊,不由得又转疑为喜,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想到吕布此番冒险出城居然把联军首领给擒获了!这一来我们就有了和联军谈判的筹码和条件,不必枯守这座死城坐以待毙,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将有许许多多的可能性,不会再一成不变地遭受羌胡联军的凶猛攻打。
吕布走到城门下,缓缓提了口气,刚想叫门时就见后面飞速赶来的那几名大将到了近前。顿时三枪两戟便一齐插向了吕布的后心,张辽急得在城头上大叫提醒,吕布却是头也不回,回手甩出一槊,竟然将那五把兵器全部拍落在地。而且从他出手的角度看去,吕布似乎还在保护着肩上的人不被误伤,众人因此心里都在暗赞吕布做事周详,倘若上来就把联军首领杀了的话,那么等待我们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血腥复仇。到时候敌人再不会只围三面而留一面东城给我们活命,肯定会四面合起来往死里打,而且一旦城破,我们的最终宿命肯定就是要被屠城,借以来血祭他们死去的首领。因此吕布这时一边退敌一边保护那首领的做法令众人无不赞服。
转眼间吕布和那五人就过了数招,来将甚至都没机会通报姓名,就有一人被吕布一枪刺穿喉咙坠下马去,而那人死前递出一戟,被吕布单手
捏住戟锋,一推一送之间便杀了一人,同时还夺了一条长戟提在手中。
剩下四人绕着圈围着吕布又打又骂,吕布浑然不理,先是挥戟斩杀一人,跟着再挡下三人齐攻,脱手甩出去一戟,登时就把一将连人带马砸至地上断为两截。剩下二将一枪一戟,来斗肩上抗人手中又无兵刃的吕布。只见一枪袭来,吕布用手臂把枪头夹在肋下,跟着身子一扭,竟然把使枪之人活活带到马下。那人虽然坠马但是两手紧握枪尾,和肋下夹住枪头的吕布形成对峙之势。另一只戟锋贴着吕布后脑刺来,吕布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然把使枪之人从地上干拔起来拽到自己身后,替自己挡下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戟。
转眼间吕布连杀四人,单剩下一个持戟大将孤零零面对吕布,胆怯地不知该进该退,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