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爱干净,我要是穿着风尘仆仆的一身脏臭的衣服来到她的屋子里,事后被她知道了肯定是要臭骂一顿然后再暴打一顿的。那样子就划不来了。可我一边走一边想,如果她能回来的话,天天打骂我也无妨。
房间里黑洞洞的,安静的令我无所适从。隐约听到下人们在后院议论起我来,乱糟糟的,但是听得出关心我的语气要多一些。我把脸埋在臂弯之中,屋内还有着黄海棠身上好闻的气味,那种姑娘家家身上独有的香味。屋里的摆设一如她消失前的样子,以前为了避人耳目,我是很少到黄海棠房里来的,一般大多都是她呆在我房间的时候比较多,如今在此情此景下不禁又开始触景生情,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一阵一阵怂恿着我,好像骗我哭出来就会好受些一样。
这屋内的一切对我来说既亲切又陌生。亲切的是它的味道它的模样,都在无声地提醒着我曾经的主人曾经鲜活地生活在这个房间之中。陌生的是这一切虽然都在眼前,但是模模糊糊地又好像离我很遥远。窗台上摆着一捧干花,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采回来的。大多时候我都在忙于州里的事务,由她一个人在城里城外闲逛游荡。还记得我曾许诺带她去江边吃最新鲜的鱼,可是直到现在都未曾带她离开过晋阳城游玩半天。
我在黄海棠的房内沉沉睡去,枕边还有她的发丝和发香,就好像她从未离开似的。睡梦中又见到她清脆响亮地叫我呆子,呆子长呆子短的,好像我真的有多么傻似的。
好些次我急着去捉梦中人的手,结果都因为太过紧张而醒来了。并州的初春寒夜漫漫,我把被子的领口塞得再紧密些,想着再度回到梦里去见一见她。
醒来后在府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陷阵营。弟兄们见到我都着急坏了,但是显然也从别的地方听说我和黄海棠的事情了。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充满着关切,可是又不知该怎样安慰我才好。我问了侯成进来的训练情况,知道我不在
家的这段日子里弟兄们的训练也没落下,这让我很是欣慰,又再三嘱托侯成把兵带好,才又在一群弟兄的欲言又止里迷迷糊糊往自己家走。
半路上遇到等候已久的曹性,自从天龙山一事之后他被郝萌调去了自己军中就很少见到他了。曹性年轻和我相仿,却因为了无心事比我显得年轻的多。他迎上我说道:“顺哥,我相信奇人必有奇遇,黄老师过一阵子说不定就自己回来了。”
我知道曹性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算是知会,刚想继续往回走,却见一名小校跑来传话,说是吕布找我。
吕布知道我不想应付丁原,所以单独挑了一个房间见我,我前脚刚一迈进来他就有些急不可耐地说道:“顺儿,现下没时间感伤了,随时准备迎敌,辽西一带要出乱子了!”
原来去年自陈仓一战之后,马腾和韩遂瓜分了王国的羌胡联军后围城八十多日无果,最后粮尽士气散尽而退。董卓看准时机,率领自己最精锐的部队穷追猛打,竟然把马腾和韩遂一路打回了武威郡的沙漠腹地,接连收服了长久以来被西凉叛军把持的北地郡、安定郡、汉阳郡和陇西郡,更是一举吞并了马腾韩遂接近二十万的西凉兵马,实力一下子摇身变了几变,现如今已经成为独霸关中的风云人物。之前那些朝廷中跟董卓不和之人纷纷上书弹劾董卓,生怕董卓回京以后得势后会对他们下手。可是董卓以西凉未定为借口,将大军继续屯驻在右扶风到长安一带,任凭朝廷怎样征召都不回京,依旧坐镇西凉,遥望局势。
眼看着西凉一带暂时被董卓打得伤了元气,一时半会不会再侵犯三辅,而辽西这边却又出了麻烦。自从那年西凉生事以来,皇帝想从辽西调精锐力量前去对付西凉大马,又专程从南匈奴那里借来精锐骑兵,可是一没想到公孙瓒和张纯为了夺权竟然逼得张纯造反自称天子,从前去讨伐贼军的将领一下子变成了贼军头头。二来更没想到的是被征调的南匈奴精锐骑兵害怕世世代代叫他们去送死打仗,竟然也索性造反了,这才引发了于夫罗一事的混乱局面。现如今整个辽西乱作一团。
中平五年,刘焉向灵帝进言全国设立州牧,代替刺史行使一州之内大小事务,包括重要的地方驻防问题,也不需要再屡屡向朝廷借兵镇压叛乱,而是由州牧自行募兵解
决本地问题。虽然刘焉的建议只允许皇室宗亲才可以担任州牧这一职务,可是历数世代以来的藩王作乱岂不比这些州牧血统还要纯正。所以这个州牧制度本身就有着巨大的漏洞在里面,非常容易形成诸侯拥兵自重割据自立的局面。
幸好派去幽州担任州牧的这个人叫刘虞,这个人十分宽厚仁和,主张以德治理国家和郡县,反对滥用武力和暴力,也是一个常把百姓利益挂在心头的好官。他刚一来到幽州,就立即派使者去往鲜卑部落送信。原来那叛军张纯遇到了战争贩子公孙瓒,被一路打去了辽西腹地不止,一直藏身到匈奴部落里公孙瓒才暂时告一段落。
刘虞派人来到匈奴部落陈述厉害,然后劝他们砍了张纯和张举的人头亲自送到幽州来以示诚意。这时一同参与叛乱的丘力居听说刘虞到任后很是高兴,丘力居知道刘虞是个说到做到的宽厚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