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是别人,正是彼此认为最信赖的知己吕布。我对吕布说道:“所以在你提出联手讨贼的时候曹操才不置可否,又怕我们抢了他的兵符,这才慌张离开翠花楼和我们兵分两路是吗?”吕布听后不再言语,径直和我直奔密道出口而去。
又在密道中走了冗长的一段距离,前面的宫人们随着快要到达出口心情也跟着高涨起来,不停地说着离宫以后是返回老家生活还是另寻新的地方谋生。有人说着自己自小入宫伺候服侍他人,现在什么农活都做不得,对未来充满了焦虑和慌张,又有人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些物什分于他人,说但凡刚才逃跑的时候在宫里随便抓一把出去后也吃喝不穷。众人分到财物后又说说笑笑起来,我和吕布紧随其后,看着这些宫人一起畅想着离开了这王侯将相的洛阳城以后的日子该如何精打细算才好。
黑暗中不知谁说了一句道:“前面就到了。”接着几个小宦官兴奋地跑到前去抬那块板子,顶了几下因为身子孱弱而顶不动,便笑骂着对身边人道:“还傻看着干什么呀,过来搭把手,咱们就要自由啦!”于是又一些宫人赶上前去帮忙,我本来也想上去帮一把的,可是看到前面的宫人足够多了,也就罢手跟在吕布后面不作动静。又听见前面几个跟着逃出来的宫女互相调笑道:“这番出去是要找个好人家嫁了。”另一个听了便笑着拍打道:“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个,好不知羞。”
随着密道出口的盖板被打开,一道清凉的夜风瞬间涌入了地下通道之中,众人顿时觉得口鼻一新,喜悦之情又上一层。就见先前招人抬板的小宦官冲身后的我们一挥手道:“咱们总算逃出来啦!各位兄弟姐妹,咱们以后江湖再见啦!”说着一马当先钻了出去,身后的宫人们相继喜悦至极跟在后面鱼贯而出。我和吕布跟在最后,待所有人都上去后我俩才跟着爬了上去。
我比吕布先一步爬上来,可是在回到地面上的一瞬间却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自己时不时忽然坠入了噩梦之中,又仿佛被梦魇拽入无尽的黑暗里面。
此时外面已是夜深,可是无数猎猎火把将附近的夜色照得通明燎亮。火光倒映在先前逃出来的宫人们的尸体上,每个人身上都被射满了弩箭,
密密麻麻地遍布全身,以至于有些宫人中箭而亡时根本无法趴到地上,反被身前的箭簇支撑着悬空在地面之上。
大批的部队兵士在火把下严密地监视着密道出口,一名领军者见到我出来后就对身边的兵士说道:“还有余孽,上箭!”
我呆呆地杵立在那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宫人们说说笑笑的言语还在我的耳边徘徊,就是这样一个先后的时间里他们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了。虽然确实离开了洛阳城,可是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他们有的期盼着回到家乡和亲人团聚,有人想着前去江东富庶安稳之地谋生,也有着想要寻个踏实人家嫁了,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小愿望没来得及实现,他们刚刚躲过南宫北宫的屠戮血洗,在漫长黑暗又闭塞的地道里走了那么久,刚一探出头来却被不知哪里的士兵射杀在这里。
迷迷糊糊之中就听得那领军的小校发一声令,眼前弓弩呼啦齐发,箭群还没来到便觉得劲风扑面。这时一个人从我身旁闪身前来,一把提起我手里的大盾将我们二人罩在里面,就听得箭枝乱七八糟地打在盾牌上面,令我稍稍恢复了几分神志。那人在我耳边大喊道:“顺儿,顺儿!”连续几声见我尚未清醒过来,立刻换了一副极其严肃的面孔,厉声喝道:“陷阵营高顺!”
我猛不丁反应过来,急忙转过脸去看,发现竟然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吕布从后面赶到,在这弓弩手的齐射之中把我给救了下来。我怔怔地回道:“陷阵营在!”吕布把盾牌交到我手里,自己提着画戟一指身前围攻地道的士兵说道:“你我左右为援,把敌人阵型打散!听到了没有!”我散乱的神志逐渐回到脑子里,在吕布再次断然呵斥下一下子回过神来,大喊一声道:“前进!”
吕布见我恢复正常,二话不说就蹿去了弓弩手的右侧,而我举起大盾护住头胸,也朝着队伍的左侧赶了过去。领兵的小校漫不经心地催促手下上箭,却被吕布一步赶到,画戟横扫,立时有四五个士兵连同这个小校一起被斩为两截。那边的哗变引起了不少士兵的注意,我也趁机来到了队伍前面,手里铁鞭狂甩猛打,顷刻间和吕布把这群弓弩手全部杀死在了地道前面。
我们两人站在满地的尸首里面稍微调整一下呼吸,慢慢恢复着体力。士兵和宫人们的死尸混在了一起,彼此含糊不清地乱倒在地上,他们之前都不曾想到自己会在这么快以后就离开人世,杀人
者亦被杀之,果然是天道循环。
吕布尽量避免不要踏到尸体,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我走过来说道:“这里应该是十常侍留下把守的兵。”说着回头扫量了一下四周,躬身拾起地上一支火把向上照了一照,只见一座望楼高高耸立在我们身前不远处,又向周围看了看,北宫的宫殿坐落在夜色里,距离我们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吕布说道:“这里应该是北宫的朱誉门,据说南北宫城均有四座同向同名的阙门,门两侧有望楼的为朱誉门,东为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