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就说是必须亲自把小春交到老三手里才肯罢休,要不然的话不会多在袁军帐下多待一日,必须先找到老三才行。
忽然有了婉拒老大在袁绍手底下效力的借口,心情又好了几分,当日过了汜水关,来到了镇国寺前。听得寺内钟声响起,不久便有僧人迎了出来,为首一名老僧问道:“将军远道而来,可是为了供奉香火。”我翻身下得马来,对老僧客气说道:“此去河北寻人,路经此地,想要讨个地方露宿一晚。”老僧听闻我说话有些诧异,问道:“将军可是从河东解县而来?”我听得这老僧说话口音也十分亲切,于是便礼拜问道:“上人可也是河东同乡?”
说话间那老僧便和我互通姓名,原来他法名普净,出家前正好也是河东郡解县的同乡,并且和我本家相距十分之近,仅仅只有一条河之隔。这镇国寺本来是汉明帝的御前香火院,普净是现任的镇国寺方丈,他听说我要北上寻兄,便热情招待我们进到寺里。由于小春和嫂嫂的身份特殊,所以普净专程叫人打扫出寺外别院供她们居住。我不敢撇下小春她们,于是谢绝了普净的好意,只讨了一些干粮菜粥吃了。普净知道我前些时日杀了河北首席大将颜良,于是就担心地问我道:“将军曾阵斩河北第一大将,不知道去往河北之后会不会遭到那袁家诸人的刁难。”
我叹口气,半晌言语不得,后来望着普净说道:“我的老大就在河北,现在正在袁绍手下效力,就算我再不情愿,也要把嫂嫂们送至身前才尽到身为臣弟的责任啊!”
普净听了也是跟着惋惜,半晌才说道:“若不是和将军同乡,这些话贫僧原本是不会说得——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没必要凡事都要尽善尽美。将军现在明明大有可为,各条宽广大路摆在眼前,可是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一条狭隘又没有终点的歧路呢?贫僧念在同乡之谊奉劝将军,做人千万不要那么较真计较,亦不必对自己那么严苛,有
些事情并不是拼尽全力就一定能交换回来相等的结果。所以,昔事今非一切休伦,前因后果休要再提,贫僧劝将军及时回头,不要渡河,在这广袤大地施展拳脚大有作为吧,何必非要去往河北屈居人下。”
我知道普及出于一片好心才对我说这番话,可是一想到老大下在曹营的那封书信我就浑身如坐针毡,虽然知道老大有心害我,可是我们毕竟曾一起结义兄弟,就算他对我不仁,我也不能对他不义。现在嫂嫂们自出了下邳就被我一路保护着,若是不能把嫂嫂送回老大身边,这是对我自己良心的愧疚,所以无论如何我也得带着嫂嫂们北渡黄河,直到见到老大才行。到时候是去是留,我也只能看情况再说,如果袁绍非要我的首级才能缓解我杀颜良的心头之恨,那么为了老大的安危,我也只能遂了他的心愿。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如何才能把小春送回老三身边了。
想到老三,我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过。大家兄弟一场,到现在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就连是否尚在人间都未可知,每当思念老三心绪烦乱的时候居然还要小春来安慰我这个长辈,真是教人羞愧不堪。
第二天辞别普净时见他也在收拾远行的包裹,于是就好奇问道:“上人这是要去往哪里?”普净笑着说道:“此前多年就常有云游四海的想法,可是碍于寺中俗务一直不得脱身,而且也总觉得有什么心愿还未了却似的,于是一直耽搁到了现在。昨日在寺中和将军见过一面,许多事情在宽慰将军的同时也点醒了自身,所以遂不再有所留恋,打算去江河湖海走走看看,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将去哪里,且走且看吧。”
我想起那日在尸乡遇到左慈时听到的话,心中一动,便对普净说道:“此去往南,在荆州当阳县有一座玉泉山,希望他日可以和上人在那里重逢邂逅。”普净听了有些奇怪,便问我道:“将军可是去过那里,玉泉山上也有寺庙住持吗,贫僧倒未曾听说过。”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也是听一位仙人说起,但并没有听说玉泉山有佛庵,只不过有草庐几舍,僧衣几件罢了。”普净听后便笑着说道:“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那么便期待日后和将军在玉泉山相会。”说着我俩互相称谢,我便护着马车向荥阳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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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荥阳后就到了滑州界首,眼前便是滔滔黄河,渡口处船只来往频繁,码头上挑夫汉子比比皆是,好一番忙碌景象。
我正打算去向附近船夫打听如何渡船去往河北之时,就听得小春在马车里叫我道:“二叔,二叔快来!”我听得吓了一跳,还以为后面有追兵赶来,慌忙提着青龙刀赶赴马车身边护卫。一般来说追兵到不惧什么,只是担心我和乱军混战之时会有贼人趁机对小春和嫂嫂们下手,如此以来我此行的目的全部作废,那么前功尽弃又有何意义了。
来到马车近前才发现这渡口甚是安宁,根本没有半点贼人的踪迹,因此我的心里才稍稍放心下来。见小春挑起了马车里的帘子,便隔着窗帘问小春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春听到我来了,就钻出马车跳了下来,我见她生的娇小,我若骑在马上和她对话难免有些失于礼节,于是也从马上翻身下来。小春仰着脸对我说道:“两位嫂嫂半夜做了噩梦,今天哭哭啼啼一路,越是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