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太痛了!】
【琪亚娜就不能好好躺着吗?】
【呜呜呜,哭死了,眼泪流到外卖咖喱里面了,含泪吃外卖】
【鹤老贼说的真假?皆大欢喜结局?】
【呵,信不了一点。他当初还说崩坏三健康阳光,积极向上呢】
【别被他骗了大小姐,咖喱有那么好吃吗?放下勺子,给他来个脑瓜崩!】
看见直播间里扬言让温子叶别吃敲他,季鹤归连忙转移话题。
“okok,话不多说,我们下一章啊,直播间里别带节奏!打人是违法的啊,脑瓜崩也不行!”
【多少钱自愿挨打?】
“???”季鹤归看见这条评论人傻了:“不是,我一老板,你问我多少钱自愿挨打?”
【越有钱越抠,先富带动后富都是假的,既然我有两个钱,为什么不能找找乐子】
【楼上真理!鹤老贼速速挨撅】
季鹤归轻咳一声,虽然说为了节目效果他可以同意,但有些事情没必要。
他已经点开了下一关了,然而开头却并不是长空市这边,反而是来自奥托的独白。
“崩坏,究竟是什么?”
奥托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在黑暗的屏幕当中响起。
在漫长的时光当中,奥托·阿波卡利斯一直追寻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付出的时间长达五个世纪,他检索的文献跨越两个纪元,他知道的越来越多,他知道的越来越少。
崩坏的诞生与起源,崩坏的何去何从,祂为何诞生、为何终结、为何延续、为何停滞、为何爆发、为何沉默——
祂是一种人格化的存在,还是亘古长存的规则?
他探寻,疑惑,失败,迷惘。
他烦恼,试验,痛苦,焦灼。
为了他的夙愿,五百年过去,他提出的假说不可尽数,他否定的猜想亦是不可估测。
“现在,让我们想象一棵树,虚数之树。”
奥托的磁性,宛如神音,跟随他的话语,玩家们大脑开始活络,开始想象。
“有一棵巨大的树,祂的树尖目不能视,祂的枝叶遮蔽天空。在树下,是一片广袤的海,祂的深度无法推测,祂的边界不可触及。”
树和海存在着无穷无尽的竞争,一边扩张积涨,想要淹没树,一边扎根生长,想要吞噬海。
“树在海的浸润下度过恒河沙的岁月,分叉出阿僧只的枝干,结下了那由他的花叶。”
“就在这漫无尽期的过程中,在某个微不足道的角落里,在某株焕发新生的叶芽间——名为人类文明,诞生了。”
虚数之树,在触及这个名词的瞬间,奥托完成了他的尤里卡。
他一片黑暗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奥托已经来到了科学的尽头。他知道前人的研究同样来到此处,但他要踏着他们留下的道路,更进一步。
屏幕上的画面变了,玩家们看见了一个金发的孤独背影,在一片黑暗中前行,他的脚下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发光小径。
他的身前似有身影,长发及腰,白褂轻飘,看过《崩坏编年史》的玩家们骤然反应过来,那是梅的身影。
那是人智的顶点,她在末日当前,文明毁灭的大压力压迫下,花费了不到十年的光阴,对虚数之树的研究抵达了难以想象的深度。
但是现在,为了一生夙愿,奥托必须超越前人,直入深渊。
“想象一下,虚数才是人类的起点,是文明
的新始。”
奥托对虚数之树的了解超越了所有人。
“时间,在虚数之树的树干上流动,像树冠一样,发叉出无限的世界。每一株树干,都是一种文明存在的形式,每一片花叶,都是它们在时间纬度中留下的现在与曾经。”
树在与海的竞争中,存在一种对枝叶生长的方向进行筛选和纠正的机制,那就是崩坏。
一种自然形成的机制,一种源自于虚数之树的机制,一种哺育、滋养的机制,一种洗礼、淘汰的机制。
人类永远无法逃避崩坏,只能前进,而他所追寻的答案,所要完成的夙愿,必然存在于虚数之树中。
在人生的第559个冬天,奥托找到了通往真理的道路。
奥托·阿波卡利斯要前往神的领域。
奥托·阿波卡利斯要前往虚数之树。
全新的理论出现,让所有玩家瞠目结舌,仿佛他们并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观看一场科学解析。
温子叶看着这一段,盘子里的咖喱都凉了几份,还有一半没吃,有些错愕的看向一旁的季鹤归。玩家们不知道,可她知道啊,难以想象季鹤归如此年轻,究竟是怎么想出这种剧情的。
季鹤归内心明白,他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他还记得,自己那个世界的玩家对奥托的这段话很有争议。吐槽奥托牛逼哄哄到最后连【茧】的存在都不知道。
然而季鹤归并不这么认为,其实这一段话很明显了,因为实现奥托夙愿,他需要的并不是【茧】,而是【虚数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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