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外面的框架给拆下来,这个人的伪装技术做的很好,不是一般的手法。”宋淮止此时背对着手术台而站,根本看不到门口的方向。
而和他背对背站着的莫汾则是一抬头就看到了从楼梯口处拐过来的沈隽。
“宋法医,来了。”
见到这人,莫汾也没别的表情,毕竟这位可是熟客。
宋淮止没听懂莫汾话中的意思,他转过身看向门口,半举着还戴着沾满组织液的双手。
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臭着脸的沈大队长。
他的眉眼间划过一抹惊喜。
“扣扣扣......”
沈隽没感情的敲了敲玻璃门。
“可以进。”宋淮止的声音中充满了迫不及待。
沈隽推门而入,就毫不客气的朝某人奔去,“宋法医是不是忘了什么?”
昨晚上就答应要出的报告,到现在沈隽也没看到。
很难说不是面前的男人故意的。
“哦......”宋淮止故意拖长音调,他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报告啊~”
明知故问,让人恨得牙痒痒。
“我听沈队出勤了,看不见你人,就给忘了。”
这话别人说了,沈隽也许会相信。
但如果是面前的这人,那他百分之百不相信。
“你怎么不说是今早上出门忘了带脑子?”
毒舌,尤其是在对待宋淮止身上。
宋淮止撇撇嘴,笑了笑,“那还不是昨晚上说好的睡觉要......”
莫汾:“?”
莫汾撑着耳朵听着两人这不太对劲的对话,尤其是听到这里,他扭头狐疑的盯着两人看。
“昨晚......怎么了?”
沈隽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他面上有些窘迫,脑门上也浮现出几道黑线,“你说什么呢!”
宋淮止则是指了指解剖台上的尸体,菲薄的唇角上扬,“当然是答应好的睡眠故事了......”
沈隽此时才明白这家伙话里的意思,他瞪大眼睛,“你说的睡眠故事指的是尸检报告?!”
“对啊,睡眠故事不能是尸检报告吗?”说完,他还特意观察着沈大队长的表情,唇边是掩饰不住的笑,“不然呢,沈队你以为是什么?”
“我......”沈隽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忍住了。
凸(艹皿艹 )!
这么多天的接触,宋淮止显然也把握住了对方的底线,他深知现在要及时收手,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哈哈,既然沈队愿意跑路,那我也就不麻烦小莫跑一趟。”
沈隽顿了顿,不自然的问道:“查出来什么了?”
将手套取了下来,宋淮止转身往洗手池走去,他边走边说,“首先说两具尸体的共同处......”
“两具尸体体内都含有地西泮,这是安眠药的主要成分,但是他们体内的量都不足以使人致死。”
水管被拧开,水流哗哗的冲击着石壁,宋淮止按了好几下的洗手液,继续说道:“其次,两具尸体的死因不同,女尸是因为坠楼失血过多而亡,男尸则是因为右颈大动脉及右胸中刀而死。”
“根据他身上的伤口深度和进出口的痕迹,可以判断出凶器应该是一柄约为三十厘米的尖头切肉刀。”
“尸体身上的致命伤是这两处,而且由于刀身太长,身体前后都是窟窿......最终形成了多处穿刺伤,凶手下手极其狠辣。”
听着宋淮止的描述,沈隽看了眼手术台上那惨不忍睹的尸体,闭了闭眼。
洗完了手,宋淮止转过身,抽取了两张工作台上的纸巾,细细的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根据以上伤口的判断,以及现场厨房的刀具对比,我们找到了凶器,就是这把......”
他指了指手术台侧边放着的长刀,上面还能看到点点血迹。
“指纹?”沈隽问。
“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死者的血迹。”宋淮止摇摇头,继续说着,“而且,死者是在睡梦中被杀害的,也因此他全程都没有作出反抗......”
沈隽点点头,现场除了这具尸体,剩下的就是跳楼的幸芙琪,他总觉得这事哪里说不通。
“那......另一具呢?”
和沈隽想的不一样的是,没想到在听幸芙琪的尸检报告时,宋淮止竟然出奇的停顿了。
过了半晌,他才幽幽开口,“这另外一具就较为复杂了......”
“复杂?”沈隽不明白。
依照现场来看,明明是男的尸体更难处理,现场也更加凌乱,怎么会更简单些?
宋淮止收起一贯的笑容,他沉声道:“首先这具尸体可以排除是他杀。”
这下,沈隽更想不明白了,“你说她是自杀?”
他皱皱眉,这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幸芙琪竟然是自杀。
“根据现场的勘察,发现......”宋淮止放缓语气,尽可能用清晰的话表述清楚,“她在坠楼的时候,腰腹部撞击到7楼的阳台,致使尸体背部朝下,盆骨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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