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春阳灿烂,抚照着土牛村,带着寒气的微风徐徐吹来。
依旧是村南的大槐树下,依旧是顾青槐带着自己的班底坐成一排。
不过,这次整个大槐树晒场都挤满了人,老老少少,几乎全村所有人都来了,因为这次是砖瓦厂和木炭厂的分红大会。
投资者们都迫切想知道自己赚了多少钱。
没有投资的人都想知道别人赚了多少钱,若是没赚到钱,他们正好可以嘲笑一番,从而证明自己当时有多英明。
还有一些人想知道顾青槐还会不会再为村里办别的厂坊。
小孩子们则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
一张圆桌上放着几竹筐银钱,有五两、十两的银锭子,有一两二两的碎银子,也有堆得高高的铜板。
村民们看着那几筐银钱个个两眼放光。
他们好想冲过去把那些钱全部搂在自己怀里。
可是他们不敢,圆桌旁边,整日跟在顾青槐身边的那个高大壮女人和另外三个高大汉子都拿着大刀,满脸冷煞地守在旁边,但凡有人异动,那刀可能就会立即架在他们的脖颈上。
长案一边,贺里正和顾青槐坐在中间。
顾青槐右手边依次坐着齐元硕、萧月时。
萧月时是新面孔,又身着月白披风,面容清俊,肤色白皙,笑容温和,举手投足优雅端方,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视线。
贺里正左手边坐着顾青山、齐元修。
贺里正知道自己婆娘和闺女看不惯顾青槐,怕她俩作妖,就没让她俩来帮忙。
罗氏和贺锦柔只能站在村民当中,满眼不甘地盯着顾青槐,时不时和身边的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贺里正满脸喜气,一手拿起大喇叭,一手往下按了按,大声道:“大家都安静,莫要吵吵闹闹!我们的木炭厂和砖瓦厂开建至今,也才几个月。但在小槐的带领下,在所有投资者的支持下,在各位工匠的勤奋努力下,终于迎来了我们的第一次利润分红。大家要相信,只要跟着小槐,勤快苦干,团结一致,扭成一股绳,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不久的将来,我们土牛村村民,都能吃饱饭,穿暖衣,住上青砖大瓦房!出门坐马车,不怕天灾人祸!”
“好!”
“好!”
方块和滚子等人站在人群中,激动地鼓起了手掌。
这是槐丫头教他们的,让他们在现场制造热烈喜庆的气氛,带给大家力量。
果然,看他们鼓掌,村民们也纷纷鼓起了手掌,整个广场掌声雷动,弥漫着热烈喜悦的气氛。
贺里正满面红光,开口宣布:“现在,我们土牛村砖瓦厂和木炭厂的分红正式开始!由小槐念名单,小石头和那位萧公子做好记录,顾青山、赵阿仁给大家发钱!”
“嗷——”村民们都鼓起了手掌,高声欢呼。
顾青槐接过了喇叭,直接道:“去年,我们木炭厂扣除成本后赚了1360两银子,留下300两银子作为周转、后备金,所以分红总额1060两银子。我占一半利润,分走530两银子,还剩530两给其他投资者分红;砖窑厂开年后赚了8000两银子,留下300两银子的备用金,所以分红总额7700两银子,我利润占一半分走3850两银子,还剩3850两给其他投资者分红。首先,滚子叔在木炭厂和砖瓦厂分别投资2两银子,木碳厂分红10.6两,砖瓦厂分红77两银子!”
顾青槐的话音落后,全场安静了下来。
村民们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完全难以置信。
滚子叔和家人更是惊得呆若木鸡。
“滚子叔?”顾青槐又叫了一遍。
滚子叔回神,一把抓住滚子婶的手,带着哭腔,颤声道:“老婆子,你听清楚了吧,我一个分红十两零六钱,砖瓦厂分红七十七两?”
滚子婶也呆呆点头:“好……好像是的。他爹,咱家变成有钱人了?!咱家有钱了!”
“我的个乖乖!我才投资2两,翻了几十倍啊!”滚子目光呆滞,喃喃道。
顾青槐对着喇叭,笑道:“滚子叔,滚子婶,你们都没听错,的确是那两个数字,快些过来领钱。”
“哎哎哎!来了!来了!”滚子叔同手同脚的走过来,因为两腿打飘,还栽了个跟头,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滚子叔也不生气,爬起来嘿嘿傻笑,继续同手同脚。
拿到八十多两银子后,滚子叔飞快地捂着银子,紧紧抱在了怀里。
滚子婶和家人立即簇拥过来,紧张地守在滚子叔周围,生怕银子被别人偷了抢了。
偷偷躲在人群后面的汤圆,此时也激动得发抖,她也投资了,应该也能分到很多钱!
她不想被爹娘卖掉,不想嫁给不想嫁的人,只要她攒的钱足够多,她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要偷偷地,一点点努力。
方块更加激动,因为他和滚子投资的一样,所以分钱也应该一样!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了槐丫头念他的名字,数字和滚子一模一样!
方块紧紧抱着钱袋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怎么都止不住。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