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郎,安郎!”
第三天清晨,张守珪急匆匆的冲进了松漠都尉府衙门,找到在房间里发呆的安江顺,安江顺已经两个晚上没有睡觉了,双眼通红全是血丝,看到那将顺这个模样,冲进房门的张守珪不由得楞在了原地,自从认识安江顺以后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安江顺这般模样,哪怕战事再紧张,安江顺也会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可现在,一句霜打的茄子都不足以形容安江顺此时的样子。
“大哥,你来了。”已经两天没有说过话的安江顺见到张守珪到来终于抬起了脑袋,这一刻安江顺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张守珪:“大哥,茵儿,茵儿她走了,她不要我了!”
张守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怀中的小兄弟,只好不断的拍着他的背努力使安江顺平静下来:“安郎,你要振作起来,如果茵儿看到这一幕她会心痛,好吗?振作起来,你是男人,你是战场修罗!”
“我是战场修罗又如何?我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要这一身武艺又有何用!”安江顺歇斯底里的吼到,以前他自信的认为拥有这一身力量就能保护自己遇到卢芳茵之后保护的人又多了一个卢芳茵,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多么渺小,在信使口中安江顺已经仔细的了解了卢齐卿一家遇袭的过程,袭击开始的那一刻卢芳茵正好在船头玩耍,渔船撞上渡船的一瞬间卢芳茵便落入了水中,战斗结束后李成等人将下游一百里河道两岸搜索了个遍也未找到卢芳茵踪迹。
张守珪一巴掌打在了安江顺脸上:“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是一个男子汉,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必须振作起来,茵儿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如果你不振作起来,怎么给茵儿还有岳父大人报仇,如果你就此消沉下去,岂不正是如了那些背后主谋之
意!”
张守珪含怒的一巴掌打在安江顺脸上让安江顺彻底清醒了过来,对啊,我要是不振作起来,岂不正是令亲者恨仇者快了,安江顺抬起头死盯着张守珪:“大哥,姐姐还好吗?”
“我临来前并没告知烟儿实情。”张守珪回到。
安江顺点了点头,恢复了理智的安江顺已经明白过来,卢齐卿一家遭到匪徒袭击这事背后一定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大哥,此事还是不要瞒着姐姐比较好”
“我醒得,岳父横死想必京中很快就有圣旨传来让你我兄弟二人回京,安郎,此次南下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庙堂之争远比沙场凶险百倍不止。”张守珪语重心长的安江顺说到:“茵儿去了,我与你一样心痛,不过现在不是悲伤之时,你要尽快振作起来,找出元凶为茵儿报仇!”
有仇不报非君子,张守珪可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老顽固,他和安江顺一样此时都还是最热血的时候,虽然卢齐卿不是因为自己而死,但是卢齐卿赏识重用他,并且还将爱女下嫁与他,张守珪只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必须为卢齐卿的死讨一个公道回来。
安江顺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到:“兄长放心,江顺明白,对此事我已经有了些眉目,岳父之死极有可能是因为有人不愿见到某之崛起,朝野上下都只我安江顺乃老师学生圣人红人,这足以排除一大部分人嫌疑,而剩下那些人中嫌疑最大便是那么门阀望族,只有他们与我利益冲突最大。”
“为兄记得安郎你与五姓等望族并未有过正面冲突啊?”张守珪略有些疑惑的问到,安江顺冷笑一声:“兄长,你还没看出吗?我所创活字印刷术令无数寒门士子得到读书机会,并且我还在圣人身前建言此技艺只能掌握在皇室与官府手中,降低书籍成本,上一年或许还不太明显,从今年开始,寒
门士子中能参加科举人数将会逐年增多,那些门阀望族自以为掌握了知识觉得高人一等怎会放过我?我在军中战功不断,地位越来越高加上我在圣人心中地位还行他们短时间内还无法对我下手,岳父此行回京将升任大理寺卿有的人便坐不住了,想要以此拖住我前进步伐,若是我没猜错,此时朝中定是暗流涌动有不少人都想趁机打压老师,可他们根本没想过以老师和圣人的关系,岂是他们想排挤便能排挤?”
“圣人英明乃是朝野上下有目共睹,此次岳父大人横死,圣人定会还岳父大人一个公道,只是不知道我们要何时才能回京为岳父大人尽孝。”
安江顺没有作声,因为此事他也不知道,按照礼法来说当收到卢齐卿身死的那一刻他就应该立刻南下奔丧,但作为边疆守将在没有兵部诏令或者圣旨的前提下他若是擅离职守定会被治罪,所以他必须先给兵部上书请假,然而此事长安方面定会比他们更早知道,安江顺推断来自长安的消息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恢复理智的安江顺虽不再似此前生人勿进的模样但张守珪一走安江顺又立刻恢复了一言不发的状态,和此前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安江顺愿意吃饭了,因为他心里知道只有自己没有倒下才能更快的为茵儿和卢齐卿报仇。
望着南边的方向,安江顺心中默默的说到:“这是你们先挑起的战争就怪不得我反击了。”暗杀这是所有政治斗争中的红线,一旦有人触及到这个红线,另一方反击那也是在情理之中,而且旁观者不得插手,安江顺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