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柏青已经彻底疯魔了,知道自己插翅难逃,唯有一死。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死之前看到萧烈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怎么样?对于这份大礼,你满意吗?”
金柏青依旧瘫倒在囚车上,现在他浑身上下,唯有一张嘴还硬着。
皇帝双拳紧握,满额青筋。
一旁的柳重山提醒:“皇上,这人工于心计,惯会污言秽语,别上他的当。”
皇帝想起了头一日被他气得险些失态,遂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表情。
“你在中土为官无望,故改名换姓逃到了北原,还一路披荆斩棘,升上了高位,也算是没白读了那十数年的圣贤书,
你本可以继续为官,过着那受万人敬仰的生活,你却执迷不悟,非要搅弄风云,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金柏青嘶哑着嗓音说:“男子汉大丈夫,杀害全家的大仇在身,岂有不报的道理。”
他的声音已经有了些许微弱,再也没有了那股傲然的气焰。
柳重山走近他,盯着他一塌糊涂的身体,冷冷道:“你也配称男子汉大丈夫?”
这回轮到金柏青沉不住气了,他气得喉头像拉风箱一样的呼呼直响。
喘着粗气道:“你?你无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鬼?就算你做了鬼,那也是个残缺不全的鬼,到了阎王殿,倒是为难了阎王,不知道将你安排到哪里去投胎。”
皇帝身后的穆公公双眼一瞪看向柳重山:“柳副使,注意你的言辞。”
柳重山忙回头一脸歉意的朝穆公公作了一揖:“穆公公,对不住,柳某是无心的。”
穆公公横了他一眼:“哼,粗鲁。”
皇帝摇摇头,提醒囚车旁的侍卫:“看好他,别让他死,朕要带他回京城,让他亲眼看着朕如何将南昭击退。”
南昭的进犯便是金柏青口中的大礼。
南昭是朝中土纳贡称臣的附属国,位于中土的西南方向,南昭的最北端依旧有与西疆接壤。
安于一隅的老国王死了,而他的继承人早已对中土心有不满,此次新王上任,野心勃勃。
金柏青在安排中土和北原交战时便已经向南昭去了信,那边得知皇帝紧张着北边的战事,从而无暇顾及西南。
所以想要趁机拿下中土位于西南的两个气候适宜,物产丰富的城池,宜州和顺州。
中土就是因为手握着这两座城池,才屡屡将南昭按在地上摩擦的。
而这两座城池与它周边的中土领土有着天然的屏障,如果拿下之后,中土再想反攻绝非易事。
因为屏障的缘故,宜州和顺州易守难攻,到那时,中土想要再钳制他们南昭,便很难了。
而金柏青昔日在京城时便知道这一点,当时又传来了南昭老国王故去,新王继位的消息。
真是天赐良机,金柏青多次煽风点火,正好利用新王的野心,让中土四面楚歌,进退两难。
虽然他没想到西疆会败,自己也会落得如此下场,但是南昭的那把火算是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次京城来的密函便是与南昭战事有关。
南昭此次来势汹汹,集结了全国过半的兵力。
由于对方来势凶猛,宜州和顺州的守卫节节失守,萧山予和诸位大臣商议过后,便下令将洪溪关的苏战调遣了过去。
洪溪关离宜州最近。
此时萧山肃和萧山齐并肩走了过来,对着皇帝行礼后问道:“皇上,桐花镇和桑格镇已经修整完毕,随时可以启程回京。”
皇帝抬手:“不急,西疆如今的君王是个胆小懦弱之辈,再加上他的两个哥哥哈拉子和靼毒相继在中土殒命,
短时间内,他不会敢轻举妄动,所以就算苏战不在洪溪关,那里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萧山肃道:“有苏家军前去援助,相信南昭很快就会被击退,南昭是富庶小国,自从称臣以后,百姓本就安居乐业,这场仗怕是打得不情不愿。”
“言之有理,不过任何时候,不可轻敌,新王既然敢出手,证明他也有他自己的算计。”
萧山肃拱手:“臣谨遵皇上教诲。”
萧山齐则是在一旁一语不发的听着,自从亲眼看到李将军死在自己面前,他整个人都变了。
身上再也没了那股张狂劲,嘴巴也不爱说话了,因为回想过去,就会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多么的可笑。
花灼带着陶夭夭来南街小院和花溪颜四娘告别。
花溪在这里住了一日,颜四娘却依然对于风月楼的事情闭口不谈,只道这些姑娘都是些被她收留的可怜人。
临行前,花溪终是没忍住。
“四娘,你打算重建风月楼吗?”
颜四娘一怔,心道还是逃不过。
遂低下头抿唇,又抬头道:“二十年前桐花镇满目疮痍,朝廷虽然也有用减免赋税等各种方式来促进这里的恢复,
但是,这边本就是边境,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来,而战后所剩下的这些女子,她们该以何为生?光凭我的裁缝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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