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家奴，除了老爷太太身边的亲信，其余都是不长命的。
毕竟凡人奴仆，命如草芥，要打要杀，只不过一句话的功夫。
而像林牛这般，当了三十年秦家家仆，一路从凡人修炼到炼气三层，还身体健全的，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也正因如此，林牛这个人，看待主子下达的命令，想来是分得清利弊、猜得出表面意图。
秦相如话里虽然给了他两个选择，可能选的，却只有后者。
活吞一块热炭，别说他炼气三层，就算筑基修为，也未必能活下来。
就算活下来了，他这辈子想要开口说话，那希望也会很渺茫。
一个主子，可不会要一头哑狗。
因而林牛从一边拿起铁夹，将炭火夹起放回炭炉，用脚踩灭地上的火星，带上卧室的门，转头便去开了正门。
秦相如让他去赶走门外的秦相思，一方面是考验他的忠心，毕竟秦相如在秦家孤立无援，不论得罪了谁，都会被其他人仇恨，另一方面，就是在考察他的能力了。
既然要效犬马之力，势必要为了主子得罪一些难搞的人。
伴随着房门被林牛打开，秦相思一如往日大步想要跨进来，却发现开门之人身上散发出了阵阵灵力波动。
虽然这炼气三层的波动，并不畏惧，可秦相思还是退了。
“哪来的疯狗，敢挡我的路？”
见到林牛这张半生不熟的面孔，秦相思脸上顿时一阵愠怒。
她虽然是小娘生养的，可说到底也是秦家的子孙，这个穿着护卫装扮的糙汉怎么敢对她产生战意？
“请您自重，这里是秦大公子的屋子。”
见到这个家仆，一板一眼的说这话，秦相思气笑了，那张往日里温婉可人的脸上顿时覆上一层霜雪，抬手便给了林牛一个响亮的巴掌。
“主人的事，你一个低贱的下人，怎么敢拦着！”
“滚开！我要去找我秦相如哥哥！”
说话间，秦相思再度踏过门槛准备冲进屋门，而这一次，她竟直接倒飞出去。
屋内，林牛挥拳的姿势还并未完全收拢，但秦相思眸中的惊讶却已经绽放到了极致。
一个小小的家奴，就算她是不得宠的小姐，可始终也是主人，他怎么敢？
“放肆！”
“一个炼气三层的杂碎，也敢拦我的路，看本小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稳住身形的一瞬，秦相思脑袋或许是因为晃动了一下，也算动了，脸上便很快绽起了笑。
这一拳威力不大，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之所以会被集中，完全是因为没有在意。
但既然吃下了，那就可以大做文章了！
往日里整个秦家的人，没一个瞧得起秦相如，她也自然不例外，如今秦相如的狗奴才开罪了她，那便可以以此做要挟，让秦相如许给自己更多好处了！
秦相如以重伤之躯，给秦家带来了一本黄品上级的功法，已经在整个家族中传开。
而秦家老祖，也已经正式准备封秦相如为秦家大公子。
而秦相思如今过来，便是来喊秦相如去秦家祖祠的。
“怎么回事？”
听到外面声响，身上还绑着绷带的秦相如探出头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面孔。
养伤的这两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想要把秦家灭了，很容易，此刻他只身离开天临城，一路南下，到了大乾仙朝的皇庭，来一句：皇太后风韵犹存，那要不了一月，秦家连条蚯蚓都活不下。
上一世，他被囚千年，最终本源枯竭而死，死的何其漫长、惨烈，要是直接灭杀了秦家这帮畜生，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既然重生归来，又无限制，那么他的复仇，一定要长、要缓。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折磨人，却是可以无休无止的。
“哥~你看！你的家奴对我出手，打了我一拳！”
“往日里妹妹最听你的话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听到这话，林牛连忙朝着秦相如抱拳半跪。
虽然是秦相如下的令，让他赶走这女人，可说到底也要给足自家主人面子。
“属下有错，不该对小姐这般，还请大公子责罚！”
见状，秦相思一脸的得意。
虽然在秘境中，秦相如曾经像是被邪魔附体那般，对她展现了凌厉杀机，可如今那种感觉早已经荡然无存，自然也没有可害怕的。
“是啊哥哥，这个家奴刚刚凶的很！”
“你看，我这衣襟都被他打皱了，你一定要重重罚他！”
秦相如抬眼看去，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妹妹，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听到秦相如只嗯了一声，便直接问她来干什么，秦相思一愣。
往日里，他们俩因为没爹没妈，都是族内子弟欺凌的对象，因此就算她也欺负秦相如，秦相如依旧把他捧在掌心里，别人找她麻烦总是第一个出头，寻到宝贝也总先交给她。
可如今，她被一个家奴给冒犯了，秦相如就只是一个“嗯”？
“哥哥！你的奴才刚刚打了我一拳，你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