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灵光在脑海里乍现,她想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
萧童生看他这痛苦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拖着受伤的腿过去:“沈易你如何了,你伤的不是上半身吗,这怎么还护住脑袋了呢?”
萧童生说着话,把手探去了沈易的额头:“这也不烧了啊,要不你再喝点水。”
那两碗水萧梨没喝,萧童生跟宝儿两人也就喝去小半碗,此时碗里还有不少。
可碗刚递过去,就被沈易用胳膊一扫,啪啦一声摔了个粉碎。
“大胆——”沈易突然抬头,眼锋凌厉的瞪着萧童生。
“谁啊这是,大晚上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山洞里除了四个睡熟的孩子,其余人都醒了。
萧梨也故作惊讶的盯着地上的碎碗:“这是干啥呢,我借的碗怎么还给摔个粉碎呢?”
“沈易,我是你姐夫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萧童生被他推了个趔趄,看着地上的一滩水他也有些恼了,这水他都没舍得让宝儿喝太多。
“宝儿他舅你没事吧?”李家的男人关心道。
萧梨一直在注视着沈易,他那变化莫测的脸色简直比川普还精彩。
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原本还处于癫狂不安的人收拢了所有外放情绪,解释道:“姐夫,对不住吓到你了,混沌间我还以为自己在跟蛮子拼杀,我没事了,你放心吧。”
沈易又对被他吵醒的其余几人颔首,以表歉意。
其余两家知道这人是在镇上混的,是个混不吝,也没在跟他计较,打了个哈欠就想继续接上刚才的梦。
“没事就好,你上山后不久就起了高热,如今烧也退了,人也醒了,看来是熬过去了,快把这几个鸟蛋吃了,这是特意给你留的。”
萧童生无论身上有多少缺点,但又一样是不得不拎出来夸夸的,那就是这人还算专情,他对沈氏,也就是宝儿的娘一往情深,这都多好年了,媒婆也没少踏萧家们,可这萧童生就是死咬着没松口。
爱屋及乌,平时对这小舅子也挺好的,甚至比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要亲。
“谢姐夫。”沈易接过,拱手道谢。
萧童生晃了下神:“你这孩子,病了一场咋还跟姐夫客气起来了呢,快吃吧,我去搂着宝儿睡觉。”
想到什么突然扭身:“阿梨,你既然也醒了就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若是睡不着就帮爹守上半夜,到了下半夜再喊我。”
说完也不等萧梨应允,就自顾自的躺到了宝儿这个小暖炉的身边。
萧梨心话:你的脸可真大!
沈易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自己胸前被利刃贯穿,以他的身体底子,那是必死无疑的,死了也就罢了,既不会再继续拖累母族,也不用再忍受身体积年累月的蚀骨疼痛。
可为何再睁眼,他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身体健朗无拘无束的少年郎。
借尸还魂这种事,他只在民间杂谈里看到过。
他不敢再往下想,更不敢让人察觉出他的异样。
“小舅,你还好吧?”萧梨把碎瓷片用脚随便一踢,开始跟沈易搭讪。
“外甥——媳妇——”沈易眸中的茫然还未全退,不过依然根据记忆准确的叫出应唤的称呼。
是何称呼对萧梨来说都不重要,她继续试探:“你是哪年的同志?”
萧梨特意把同志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沈易蹙眉:“外甥媳妇为何有此一问,今年不是景泰八年吗,我是你的长辈,你为何不用尊称,再有,‘同志’是何称呼?”
萧梨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倒是被他给问住了。
突然洞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喊道:“老二老二,快让你们洞里的人都醒醒,里正召集大家商量事呢,快别睡了。”
不多时,一个模样跟宋老二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举着火把站在了洞口。
随意瞟了两眼洞里的情况,并未打算进去。
一刻钟后,萧梨就见到了萧家村的村长(里正)萧满仓,及其他幸存下来的萧家村人。
大家见面难免要相互问候一二。
李二哥你这胳膊咋还被吊起来了呢,伤的很重吗?
她婶子你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咱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
你这混小子,你媳妇不就是被胡子摸了两把吗,又没真的被占去了便宜,你再敢给她脸色看我不大嘴巴抽你,她可是我的表侄女,当初可是你哭爹喊娘的求我给你说的媒。
“四儿啊,你的腿还疼不疼了,娘看着你走路咋还一瘸一拐的呢?”一个满是皱纹的老太太挤了过来,拉着萧童生关切的询问。
“娘,我没事,您不用为儿担心,这几日在山上您老招罪了没有。”
“哼,四弟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么关心咱娘,咋不来我们住的山洞看看娘呢,如今要下山了倒是就当起好儿子来了。”
萧梨侧前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白眼都快翻上了天,显然比萧梨还讨厌这萧童生。
萧梨大脑自动识别,这满脸沟壑的老太太看着七十多岁,其实今年才六十有二,是萧童生的亲娘。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