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就是和尚!”砣子瞪着他那纯真的大眼睛,诚恳的回答。
“坨子的意思是你一直喊他和尚,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叫崔九吗?”
坨子使劲摇头,看来是不知道。
萧梨发现了这砣子的智商,大体也就跟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
从他这里应该是问不出什么,也就作罢,把手里的冰糖递给他:“呐,拿着去吃吧。”
“嘿嘿”坨子呵呵的傻乐。
队伍的前面,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萧大辈先开了口:“里正叔,你让根生兄弟叫咱们来是有啥事吗?”
萧里正扫了眼众人,知道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没有啥大事,就是咱越往深了走,我这这心里越没底啊,大家都坐下来咱趁歇脚的功夫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能再让村里人少受罪的情况下,尽早走出宁州境界。”
萧里正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萧根生把水囊递给自己的老爹,先开了口:“爹,我觉得咱得先找到水源才行,咱村的水井被霍霍了,有很多人家上山时都没带水,时间久了肯定坚持不住。”
“是啊,我家就没水,要不是有我媳妇藏在地窖里的两坛果酒,一家人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这都干旱了两三个月了,山上能有水吗,要不咱找地方下山去附近的村子里换些水去。”
“万万不可,咱背井离乡的逃了,本就没有路引,若是被人报了官,指定会被抓回去的。”
“”
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一会也没拿出个具体章程。
沈易给喜子使了个眼色,喜子会意清了清嗓子道:“咳那个,我觉得咱得多条腿走路,水源要找,路也要赶,最重要的是咱得找个能在林子里辨别方向的引路才是,不然越往里走林子越密,万一迷了路可更麻烦!”
“这位是!?”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赖喜子的身上。
沈易这时候才开口:“这位是我在镇上一起讨生活的兄弟,姓赖名喜子,还有这位,这位姓崔,名九,打小被慈云寺里的和尚收养,会些拳脚,他们都想跟萧家村的乡亲一起逃出这宁州,路上若有用的着之处,萧大伯尽管吩咐。”
赖喜子跟崔九同时对在场的人抱拳见礼。
大家自然不会有意见,反正又不吃他们家的粮食。
萧根生问:“赖兄弟所言甚是有道理,不知你可有什么好的章程,说出来听听。”
“小子我不敢卖弄,只是我们兄弟初来乍到的,愿意打头阵去前方给乡亲们寻找水源。”
这是刚才赶路时三人商量好的。
他们都不是萧家村的人,唯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不会被大家排挤。
而这件事由赖喜子或者崔九提出来最合适。
萧里正浑浊的老眼有了些亮光:“赖家后生仁义,老汉我听了心里熨帖,不过这这里毕竟是密林,还是人多了能多一份保障,我给你们再安排几个后生,大家一块也能多一份助力。”
萧里正环视众人:“他陈大哥,你家二弟农闲时经常来山里打猎,应该对山林熟悉,他算一个,丰收,你家老二心思细,人也机灵,他算一个,李家和宋家也各处一人,我家让老三跟着一块去,还有大辈啊,你们哥几个商量一下,也出一个人。”
宋家老大有些不乐意了:“村长,您这也太偏心眼了吧,萧家哥几个虽说分了户,可毕竟还是亲兄弟,咋他们哥五个就出一人呢,我们家就哥仨,若出一人拿多出来的担子可就更沉 了,怕是很难跟上大家的脚程。”
宋家虽还没分家,可宋老汉现在年纪大了,除了还掌控着家里的银钱进项,其余的一些琐事几乎都是宋家老大做主。
宋老汉默不作声的低着头,显然也是认同他儿子的想法。
萧里正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宋来福你是真他娘的精啊,不过你咋就不会算账呢,这喜子还有这位叫崔九的小兄弟,都是跟随郡亭家一块逃上山的,他们也算萧家四房的人,再另外让他们其他房也出一个,那他们这一支就出了三人,兄弟五个出三人少吗?”
宋家老大宋来福还要反驳。
萧里正没有给他机会:“还有,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咱就按户算,没出人的人家,每户每天要出半斤粮食来交给我,然后我再分发给他们这八个在前开路壮劳力,大家觉得我这样安排合不合适,若是不合适那就趁早挑着担子滚蛋,别在我萧满仓的队伍里搞分裂。”
萧里正这个气啊,他本也不是什么心怀大义之人,若不是非要走山路不可,他昨晚就带着一家人先一步离开了,逃命呢,当官的都撂挑子跑了,他一个小小的村长逞什么能。
宋老汉一听他急眼了,连忙出来打圆场:“老哥,你看你咋还急眼了呢,我家来福是个没眼色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家乐意出人还不行吗。”
“宋伯,昨晚我去了我两个姐姐家一趟,她们家被洗劫一空,两大家子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我爹为了不耽搁大家的行程,都没让我们兄弟去寻,你们家竟然还敢质疑我爹!”村长家的老二萧根苗气得眼睛都凸了起来。
宋家人和还有些小心思的人家都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