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宝儿本就带了些小情绪,但他还算懂事,一直没爆发,如今被坨子这么一显摆“哇”的一声就哭了
“宝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快告诉小舅。”这一路宝儿一直都很乖,再苦再累都没哭过,突然来这么一嗓子,把沈易给吓的不轻。
萧梨倒是猜了个大概,不过她也没上去开导,多哭两声也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宝儿这么懂事,他这换了芯子的便宜舅舅都不把他当小孩子看。
宝儿的动静太大,不仅把正要眯觉的萧童生给惊醒了,就连萧老太也过来了。
看他哭的差不多了,萧梨才蹲下安慰:“宝儿先不哭,这里有风,万一等会灌到肚子里晚上可是要肚子疼的。”
见萧梨愿意哄他,宝儿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些,抽噎着道:“媳妇,你为何只给坨子做衣裳不给我做,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众人一愣,然后喜子最先没忍住,噗呲笑出声,他这一笑其他人也不忍着了。
宝儿更急,萧梨也不再逗他,拉着他去了自己的帐篷,里面有萧梨给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零食。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这小家伙是个嘴巴严的,能守住秘密,所以在不暴露空房间的情况下,萧梨愿意给这孩子补充下营养。
她没注意到,在她走后,郭家兄弟给沈易使眼色,三人去了一处高地。
崔九抱着胸在不远处为他们放风
沈易借着月色看了两人:“郭大哥和阿棠的伤这两日恢复的如何了?”
燕棠笑道:“多亏了崔大哥给的金疮药,我和三哥的伤已经在愈合了。”
“那郭大哥和阿棠叫可是准备要把燕州的情况讲与我听。”沈易的眸子深了深。
郭正德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平整的大岩石道:“沈兄弟,去那边坐一下吧,燕州城内的情况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沈易颔首。
仨人沐浴着月光席地而坐,燕棠示意郭正德先说。
“无论沈兄弟为何探究燕州的情况,我兄弟二人都不再追问了,既然你想知,那我便从半年前与你说起,自入夏以来,燕州最北的几个县就出现了干旱,北狄等蛮族的部落所居之地更甚,他们的草地大片大片的枯死,牛羊也停止了繁殖,我义父便知今年必定不会安稳,就联合燕州府尹给京都上奏,希望朝廷能提早做好防备。”
“可朝廷对此事好像并不以为意,而且本该按时拨放给我们燕州军的军备军资,也比以往晚了两个月,我义父无法,只能用燕家的私库先补上,众兵士们的军心才没涣散,大约九月中旬的时候,终于有一批军备送来燕州,我义父及其他几位守将的心才稍安。”
“你也知道,北境每年冬日都不太平,蛮族之人体型高大彪悍异常,马匹也比咱昼国精良,若是咱兵刃上再不占优势,那这边境早就受不住了,可任谁也没想到,就再那批军备到达的第二日,蛮族同一日对边境的三个县城发兵。”
“这是今年蛮族的第一次大举犯境,也是自先帝去世后的第一次大规模进攻,因此这第一战就显得尤为重要,我义父为鼓舞士气,带着我大哥亲自迎敌。”
郭正德的语气越来越凝重,燕棠拍了他的肩头安慰道:“三哥,剩下的我来说吧,我父亲带着我大哥和其他几位副将分别出城迎敌,以燕家军的军力和作战经验来断,我军的胜算极大。”
“但万万没想到士兵们拿着新分发的兵器去迎敌,那明晃晃的军刀砍在敌军的铠甲上,竟会崩裂出豁口,再战下去结果不用说你也知晓了,我父亲和大哥被几十个蛮军所困,大哥被数枪挑起当场战死,父亲被二哥后来带去的亲兵所救,但双腿已不能直立,一夜之间城破家亡,这打击他怎能受得,数日前为了保住我远在京督的燕氏一族,还有其他将领的家眷,留下一封血书后就以死谢罪了”
燕堂小小年纪,语气去尤为沧桑落寞。
这种失去至亲之人的痛,沈易明白。
沈易想过燕州城破没有这么简单,可万万没想到,一切的根由竟然出在兵器上。
他问郭正德:“兵部的所有兵器出库前难道不是应该经过层层校检吗,怎会出现这样的漏洞,还有,你们军营收到军备后难道也不检查的吗?”
“沈兄弟这是在怪我们?你也不想想,那几车军备能顺利的出了京都,还怕入不了燕家军的军营吗?还有,你怎知兵部的办差流程?”
沈易没有在意郭正德的质问,而是盯着对面的那兄弟二人:“燕大将的死怕不只是为了救燕氏一族吧,他派你二人入京,应该是查出了隐匿在军中的奸佞,或者是已经知道京中的哪位官员再跟蛮族里应外合,他的死是想让某些人放下戒备!”
“你到底是什么人!?”郭正德和燕棠陡然起身,郭正德的手更是又快又狠厉的向沈易的面门袭来。
沈易没有躲,他先是接过郭正德劈向自己的一掌,转而就抬脚挑开了燕棠的那一拳,他们二人虽都受了伤,可出手也没含糊。
沈易倒退几步,险些从大岩石上滑下去掉入深渊。
崔九赶到刚要张嘴怒斥,被沈易抬手制止。
掸了掸身上的麻布衣袍上前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