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名女子缓缓起身,向苏扬那边施了一礼。
见此一幕,众人眸中皆是一闪。
李涟漪,向来有淮州城第一才女之名。
时常有好事者,将李涟漪与京城第一才女云千瑶相比。
只不过,云千瑶擅诗,李涟漪擅词。
其词作,纵使比之京城的孙鸣渠,也都不遑多让。
众人又向着苏扬那边看去。
现在,李涟漪的诗词都作好了。
苏扬不识得李涟漪的身份,但李涟漪的词作,足够惊艳。
若苏扬还是这般轻狂态度。
那便只能是苏扬有意小觑淮州的才子佳人们了!
“江南秋,天净云如火。”
“溪水浮桂香倾城,月度清霜寒透骨。歌畔千秋景。”
众人品读着李涟漪的词作,轻吟出声。
其中的文人们,皆是满脸赞赏。
李涟漪不愧是淮州第一才女。
这首《忆江南》,写尽江南秋景。
美不胜收。
“李小姐的词作,果然每一首,都令人惊艳。”
“仔细品读,仿佛看遍江南秋景!”
“妙哉妙哉!”
四周的才子佳人们当即如众星拱月般,夸赞起李涟漪。
他们的声音特意放得极高,足够让苏扬听清楚。
先前苏扬对他们诗词的态度,实
在令他们心中不免心生恼怒。
就算是苏扬是大宋诗魁,也不该对他们这么轻蔑。
如今,李涟漪的词作已然作就。
其中精妙,四周众人皆有目共睹。
这么一首词作,苏扬总不能再装作视而不见了!
连他们都这般夸赞,若苏扬再只轻飘飘地来一句“尚可”!
那便只能是苏扬自己太过轻狂了。
届时,就算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苏扬这般傲气,其声誉也不会太好。
李涟漪凝视着苏扬,眸光幽幽。
一袭长裙随着园中的秋风轻轻摇曳,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美感。
她贝齿轻启,向苏扬询问:“苏大人,小女子这首词作,可还入眼?”
与其他的才子佳人不同,她作为淮州第一才女,已无需再证明什么。
但苏扬先前对于他们淮州城中才子佳人们的态度,依旧让她心中有些不悦。
这些才子佳人之中,有不少人,皆是她的朋友。
有时这些人所作诗词,纵使是她,也都为之称赞。
但苏扬此人,太过轻狂了!
今日,他们淮州城中的才子佳人们,皆写好了诗词。
只是想要与苏扬讨教一二罢了。
大宋诗魁之名,的确极高。
先前苏扬的诗词,
她也曾读过,也曾为之心驰神往。
但如今见到了苏扬,她却不免大失所望。
这与她印象中的诗魁,大相径庭!
“李小姐的词作,我等皆已看过,心中赞叹不已。”
这时,周剑的声音响起。
他紧盯着苏扬,沉声询问:“不知苏大人又有何见解?”
这种时候,苏扬也该给个回应了!
总不能这般小觑他们吧?
桌案前,苏扬打量着那被仆从高举起来的宣纸,微微颔首。
“这首词作,写江南秋景。”
“的确不俗!”
他轻笑着夸赞一声。
却并未再多说什么。
仿佛就连李涟漪的词作,对于他而言,也不值得引起什么注意!
闻言,此地的才子佳人们皆紧皱起眉头。
心中不可避免地涌现出一股恼怒。
这苏扬,太狂妄了!
今日,他们已经看出来了。
苏扬根本就没打算跟他们好好比试。
他们所写的诗词,哪怕是李涟漪小姐的惊艳词作,也都未曾让苏扬有所惊动。
毫无疑问,苏扬已经是明摆着看不起他们了!
这时,苏扬却不再去理会他们,而是转而看向霍询。
“霍大人,今日这宴会,酒也喝了,淮州城中的诸位,本官也都见了。
”
“天色不早了,本官还有些要务,便先行离席了!”
要走?
顿时间,众人的脸色皆难看下来。
简直岂有此理!
苏扬一番轻蔑,就要这么离开?
纵使此人是宣谕使,可他们如今是在谈论诗词一道。
这大宋诗魁,就果真不顾及自己所背负的名望吗?
不远处,方琥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嘴角咧开一抹得意的冷笑。
果然,这计划不错!
淮州的才子佳人们今日由于苏扬这个大宋诗魁的来临,心中意气皆被调动了起来。
而这苏扬,却刚好这么嚣张狂妄。
自今日之后,在他们淮州地界,看还会有谁再鼓吹苏扬这个大宋诗魁!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想到此,方琥悠悠起身,向着场中走去。
“苏大人且慢!”
他一手高抬,向苏扬轻轻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