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河的建议,苏扬听的很膈应。
但这个事,他确实必须要给江州百姓一个说法。
清河庄全庄上下,皆因为他而命丧贼寇之手。
此事若传扬出去,必会民心动荡,人人自危。
贼寇的那句话说的清清楚楚,他苏扬若不死,江州百姓就还会死。
这无异于将他苏扬直接架在了篝火上去烤!
“陈大人。”苏扬突然唤了一声,正色说道:“当务之急是追查那些贼寇的下落。但在此之前,还希望陈大人能够传令下去,封禁此地,封锁消息,不要这个事情闹大。”
这话苏扬虽然说了,但他觉得应该是对牛弹琴。
若此事当真跟陈金河有关系,这个消息就不可能封锁的住。
反而会在短时间内爆发,让他在江州彻底的站不住脚。
甚至,这个消息可能现在就已经在江州城中传开了。
陈金河面露为难之色,沉声说道:“封禁此地容易,可封锁消息,恐怕有些难办。”
“一个庄子的百姓皆惨遭横死,就算下官责令麾下看管好了嘴巴,紧守秘密,可这周遭百姓还是会知道的,也会将捕风捉影的消息传出去。”
陈金河这番话,听到苏扬的耳中,那就是早就已
经准备好的理由。
他摆了摆手,态度强硬的说道:“陈大人只管去做便是,至于能到那个地步,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陈金河没有再劝,还是很爽快的应了下来,“哎,好,下官这便下令。”
支开陈金河之后,苏扬让韩韧去了城中一趟,采购了一些寿衣,将清河庄村民身上的旧衣都换了下来。尤其是那些写了血字的,苏扬更是找了口箱子,全部封存了起来。
忙活完这些事情,众人再度回到城中的时候,已过了午时。
早餐没有吃一口的苏扬,虽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可却没有任何的胃口。
也没有任何吃饭的念头。
驿馆里,陈温将一屉包子放到了苏扬的面前,坐下后说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城中已经传开了?”苏扬豁然抬头问道。
陈温并没有随行去清河庄,而韩韧麾下将士早已被苏扬下了封口令,应该也不会有人去说这个事。况且,他刚刚回到客栈,陈温就找了过来,他还能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
陈温颔首,“你们刚出城不久,因为你得罪了山贼,清河庄被屠村的消息就已经满城乱飘了。也不知道今日哪里来的那么多说书先
生,十字街头摆案说书,酒肆茶楼更是人声鼎沸。”
“乍一听都是对你歌功颂德,赞你神医之名的,可说到后面,全是清河庄因你而被屠村!”
陈温将包子往苏扬面前推了推,“不管发生了什么,还是应当吃饭,身体要紧。”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乍然间听到消息已经全面爆发,苏扬心里还是格外沉重。
他现在真的是完全被架在火上了。
陈金河必然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劳烦,帮我要壶酒!”苏扬将一个包子囫囵塞进口中,狼吞虎咽的吃着,对陈温说道。
陈温叹了口气,起身帮苏扬拿了坛酒过来。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一个借酒浇愁的人。”陈温亲自替苏扬倒着酒,一边说道。
苏扬自嘲的一笑,“我自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今日可以无饭,但应该有酒。”
陈温迟疑了一阵,说道:“不行向朝廷递折子吧,江州的事情这一次是真的大了。眼下只是开端,迟早必是大祸。”
苏扬笑着摇了摇头,“没到那个地步,会有办法的。”
“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我也就不多劝了。话是多余话,但不说一说,我这心里也不太踏实,你自己斟酌吧
。”陈温起身,指了指苏扬面前的包子,“饭要好好吃,身体要紧!”
苏扬心中一暖,点头道,“我会的。”
吃包子就酒,苏扬应该也算的上是少见的特例了。
但一碗酒刚下肚,苏扬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他一把抓起笼屉中剩下的四个包子,边走边快步上了楼。
两只嘴巴塞得如仓鼠一般,苏扬敲开了李思卿的房门。
“噗!”看到苏扬这般样子,李思卿很不厚道的直接笑了,“我还以为你现在应该焦头烂额,已经准备跑路了,怎么?你是打算准备跑之前,把我给带上?”
苏扬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他直接扒拉开李思卿抓着门框的手,侧身钻进了屋中,返身关上了房门。
“你现在还有这心情?”李思卿故作惊慌的说道。
苏扬脸色一沉,说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江州周贼的山贼你知道多少?”
李思卿努了努嘴,“哟,原来是要人家干活呢!那……”
“还想不想让我救人了?”苏扬眼睛一瞪喝道。
李思卿瞬间满脸的笑意,“哎呀,奴家开玩笑的啦!苏大人可真的是吃死奴家了呢。”
“正经点,知不知道?”苏扬沉声
问道。
他现在一点也没有心情,跟这个妖孽开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