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一些小小的波折,但事情还是就如此定了下来。
苏扬又开始了他担风险的一天!
说的时候多么的铿锵有力,办的时候就有多艰难。
送走齐王这位未来老丈人之后,苏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了闭关。
对一个人撒谎,都是一件颇为艰难的事情,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
就更别说,他这是要对整个天下撒一个慌。
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笃笃笃。
低沉有力又很克制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苏扬抬头看了眼门口。
随着木门的吱呀一声,神态间略有疲惫,但一双眼睛却精光熠熠的种康走了进来。
“大人。”
他低声问候了一句。
“有事?”苏扬问道。
种康瘦到皮包骨头的脸颊上露出一丝笑意,“大人是想保下那些刺客?”
苏扬虽然没想着对种康等人保密,但也并没有将此事的始末与他们明言。
“他们是被人所蒙蔽!”苏扬想了想,脸上带着一丝自嘲摇头说道,“我虽然不能算是清廉之臣,但心中也有江山社稷,也有天下百姓,也知晓仁义。这些将士在前线浴血拼杀,保家卫国,我觉得他们不应该死在权谋之下,这是他们最屈辱的死法!”
“下官明白!”种康颔首说道,“既然如此,大人不妨即刻下
令全城搜捕刺客!”
“动静不会太大吧?”苏扬愣了一下。
种康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大人现在要的难道不就是满城风雨吗?下官以为,此事闹的越大,对大人与那些将士而言,应该是最有利的!”
被种康这么点了一下,苏扬的念头瞬间通达。
“马上下令,让任将军派人协助!”苏扬沉声说道。
“喏!”种康笑着应了一句,随后又接着问道,“不知道刺客的身份大人是否清楚?”
“你觉得刺客应是何人?”苏扬眯着眼问道。
“孙鸣渠一心以为是大人对孙老相爷投毒,二殿下对大人心怀怨恨,皆有嫌疑!这些事如今天下皆知,下官以为,这些刺客来历神秘,暂时查不出来。”种康说道。
苏扬嘴角微微上翘,这有些事,还是得老狐狸出手。
这一下子感觉就不一样了。
刺客跑了,谁也不知道,大家可劲儿的怀疑就是了。
“那如何解释这些边军会很突兀的出现在哪条街上?”苏扬明着问道。
他并没有种康这么精湛的打哑谜技术,也就只好明着发问了。
种康笑的一脸的老谋深算,“大人,那条路是去往宫中与齐王府的必经之路,千里迢迢赶来的边军将士,遇见大人行刺,一腔热血拔刀相助,下官以为应该没人会反对的。”
“可那时已是深更半夜!”苏扬说道,“正经人谁会大半夜的前往宫中或者见齐王呢?”
“大人您也不是刚刚从宫中出来嘛!”种康说道。
“可他们进城必然是在城门封闭之前!”苏扬说道。
“前后相差不过一个多时辰,下官以为随便一点事情,就能耗费这点时间。”种康说道,“更何况他们是边军,应该是没有进过京城的,对京中道路不甚了解实属常态。”
“大善!”苏扬重重一巴掌拍在膝盖上,无比赞赏的说道。
他和种康的想法,基本上趋同。
但很明显,种康的这一套说辞比他的误会,更具有说服力。
“谢大人!”种康笑着低了低头。
苏扬吩咐道,“你去嘱咐一下那些边军,但需提防那些边军之中有叛徒,你想个法子,验一验他们!”
种康点了点头,“此事好办,交给下官便可。”
苏扬微微有些诧异,他是没想到什么办法,所以才将这个事直接踢给了种康。
结果到了这小老头这儿竟成了一件好办的事。
行吧,老狐狸的心思和手段,咱是真比不了。
就在这时,却听种康又喃喃说道:“今天晚上若是有人来劫牢,此事就更能说的过去了。边军浴血守卫刑部大牢,下官觉得这当是一个忠勇可嘉的故事。”
卧槽!
苏扬心中顿时只有大大的卧槽二字。
这老小子算是把手段给玩明白了。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有些期待让他们来劫牢了。”苏扬说道,“但,还是希望不要有的好,劫牢就意味着会死人。我这个人,不太乐意看见这样的一幕。”
种康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了两眼苏扬。
他对苏扬的这话真的不敢苟同。
心怀如此慈念的人,怎么会有苏阎王这样的雅号?
“大人仁慈!”种康硬着头皮说道。
他也不太反感昧着良心说话。
在朝堂上混,这点话要是都说不了,那估计早就混不下去了。
“行了,下去安排吧。”苏扬抬手说道。
“喏!”
……
虽然劫狱有利有弊,但苏扬其实真不愿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管旁人是如何评说他的,可苏扬的心真没有黑到那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