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是这个意思了?”齐王张口就反驳道,但当看到说话的是赵若惜之后,他的脸上顿时满是笑意,“若惜,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
苏扬摇头轻笑,齐王也是真他娘的可以啊!
“王爷,大概就是你这么个意思吧。”苏扬说道。
“你给本王好好解释解释,什么叫就是本王这个意思?”齐王不善的问道。
赵若惜掩唇轻笑道:“父王,这句话是出自《梁惠王章句上》乃是孟子劝说齐宣王实行仁术的一个典故。其实以父王那么看也不是完全错,是表面上的意思吧。”
“而孟子这番话的本意乃是仁术!”
齐王脸皱的跟便秘似的,“意思就是说,本王只知道个表面意思?还是孟子劝说齐宣王的话,你却拿来说教你爹,我也是齐王!”
以孟子劝说齐宣王的典故来劝说齐王,卧槽,挺绝!
但这事,的的确确是巧合。
赵若惜低头浅笑,“父王,您知道的的的确确只是表面的意思。”
“不过,现在的文人士子对这句话有很多不同的态度和见解。”
“其中最有影响的一种说法是认为,孟子以这句话劝谏齐宣王施行仁术,有失圣人风范。君子见飞禽走兽便不忍心让他们死去,便不忍心吃他们的肉,所以,君子远庖厨。”
齐王冷哼一
声,“放屁!”
“那个自诩君子的货色,一个个吃肉吃的老欢了,还君子远庖厨!”
“是的父王,如果他们当真不吃肉,此话便是有些道理的。”赵若惜说道,“可若是他们一边吃肉,却一边喊着君子远庖厨,这应当不是君子,而是小人,伪君子!”
喝着茶的苏扬,默默点了下头。
赵若惜的解释很到位。
其实孟子的出发点是没错吧,也完全围绕着仁术劝谏齐宣王。
但这话流传下来,到了主流的读书人这儿就变味了。
一个个将君子远庖厨挂在嘴边,但他们吃肉吃的真的老欢了。
典型的双标狗!
甚至于很多的读书人将君子远庖厨这个典故,定性成了只是不下厨这么简单。
只要我不参与,杀生这事就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关于这个典故的讨论,苏扬并没有参与,但提起这事他心里就有火气。
他对上一世那些双标狗的怨念,直到现在余威犹存!
那一个个的,太像齐宣王了。
我不忍心牛害怕到发抖的样子,所以,那就杀个羊吧!
听听,这说的是踏马个人话吗?
被女儿上了一课的齐王,心情不但没有沉闷,反而很好。
苏扬内心表示蔑视。
也就是赵若惜说这话,换个人,这大爷绝对发飙。
“苏扬,陛下所赐,等会你自去接手,趁
着这个机会,本王说说陛下的条件吧。”齐王抛开自己不懂的问题,转而说道。
“王爷请讲!”苏扬没有急着答应,他得先看看皇帝给了挖了个多大的坑。
收礼虽好,但也要量力而为。
若是坑深到他跳进去钻不出来,再贵重的珍宝,他宁愿不要。
“你个小孽畜!”齐王看着苏扬那谨慎的样子,笑骂了一句,“你不必过于紧张,此事其实很简单,陛下的条件不会为难你的!”
苏扬面色微黑:……
小孽畜?!
行啊,老丈人,你这是把心里话都摆明面上了啊!
忽然察觉到失口的齐王,打了个哈哈,“嘴飘了,你不必往心里去!”
苏扬:……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
小孽畜,行,这名真挺好!
你看我坑不坑你就完了!
“王爷说的这是哪里话,小孽畜就小孽畜吧,下官觉得去掉小字,其实更好!孽畜二字应该对敌人有一定的威慑力,一听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主。”苏扬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说道。
苏扬这一手以退为进,把齐王反倒是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这一番话一出来,齐王就意识到这小王八蛋在憋着坏呢!
但他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还能如何?只能就这么着呗!
这两个人已经在心里各自准备好手段了,结果半路杀出来了一个程
咬金。
云清郡主不乐意了。
“父王,你是不是对苏扬有意见?”赵若惜直截了当的问道。
齐王微楞,“没有,没有,怎么会有意见呢!”
“可我明明感受到父王有意见!”赵若惜坚持道。
“哪有啊,真就是嘴飘了。”齐王强行解释道,“最近被叛军搞得火气有些大,天天骂那帮孽畜,这骂着骂着都快骂成习惯了。”
苏扬看了眼急的都快冒虚汗的齐王,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有一个胳膊肘反复向外拐的未婚妻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就很美好,哈哈哈!
经过齐王反反复复的解释,赵若惜终于相信了齐王的说辞,但还是不太乐意的给齐王好一顿训诫。
赵若惜护夫君的手段,比护犊子还要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