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问问朕的诸位好臣工,你们还有心吗?你们长这玩意了吗?”
赵煊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冲着殿下诸臣厉声咆哮了起来。
“既然你们都如此统一的要弹劾,苏扬无话可说,那,朕给你们一个说法。”赵煊一巴掌拍在龙案上,面色狰狞,须发皆张。
轰隆一声,满堂皆惊。
而在声音落下的瞬间,南门陌也率领金吾卫冲上了殿。
全副武装的将士分列两侧,堵死了能跑路的所有通道。
长刀在手,杀气凛凛。
那些刚刚还在气定神闲的臣子们,瞬间慌乱。
有数位大臣站了出来,尚未开口,就被皇帝一句话打断,“都先闭嘴,听朕给你们好好说说!”
“弹劾苏扬,好,这就是你们,朕的左膀右臂们做出来的事情。”
“恕朕孤陋寡闻,但朕还真是头一次听到有人不为有功之臣歌功颂德,反而为反贼打抱不平的。朕,也算是在诸位的身上长了见识了。”
“既然孙氏那么好,诸位为什么不跟着一起造反?为什么要站在朕的面前呢?”
“尔等自误啊!”
趁着皇帝歇口气的功夫,一名面相忠厚老实的大臣立马喊道:“陛下,臣等冤枉啊!”
“臣非是不辨忠奸故意针对苏扬,实在是苏扬的所作所为,有悖纲常,其心可诛啊陛下!”
“臣请陛
下明鉴,虽内忧外患,但臣深以为,欲克外患,需除内贼!”
“内贼不除,国朝不宁!”
苏扬认出了这位大臣,他就是那个给他列了十五条罪状的胡雍。
位在殿中侍御史,身负监察百官之责。
在胡雍的身上,苏扬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文官的一张嘴。
和胡雍一比,苏扬都羞于说自己是个文官。
他简直就是文官之中的败类。
“胡卿,你可真是为朕操碎了心啊!”赵煊好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震声怒吼,在胡雍的振振有词面前竟然都显得有些苍白。
这是多么难以置信的一件事。
不过,这样的教训赵煊已经吃过无数回了,他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以前赵煊是没有破罐子破摔的底气,没有跟这些朝臣们撕破脸的胆气。
但现在,这些他都有了。
这天下都已经残破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呢?
没有了啊!
“胡雍,朕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要点脸。”赵煊面色狰狞,脸上泛着冷笑,“朕在此处与你说这么多,不是你说的多么有道理,说白了,朕养一条狗都比养你这个殿中御史要强,朕只是让你死的明白!”
“来人,拉下去,挂城墙上,让北莽的贼子们好好瞻仰一下我大宋的奸臣长什么样子!”
“喏!”
南
门陌高呼一声,立刻便有禁军冲了上去。
两个人扑上去,一把将胡雍臃肿的身体摁倒在地,然后反剪双手,就推搡出了大殿。
速度快,效率高,全程胡雍都没有来得及喊一句冤。
“下一位!”赵煊杀气森森的一巴掌拍在了龙案上,“苏扬,接着念!”
苏扬看了一眼那厚厚的一摞奏折,就这规模少说得有二三十本了。
“陛下,北莽攻城在即,这挨个念下去,恐怕……”苏扬劝道。
皇帝的做法让他心生感动,也就罢了继续折辱这些人的想法。
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都已经开始给自己准备后路了。
皇帝大爷哪怕是站中立,苏扬都必反!
他的背后可没有刺精忠报国,这鸟气他绝对一点也不受。
但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的给力。
看那样子,被胡雍给打断的,他自己都好像还没有骂过瘾。
赵煊目光一扫那厚厚的一摞奏折,觉得苏扬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这要挨个念下去,估计恐怕真的就到猴年马月了。
但他的心里有火气,很大的火气!
这火气若是不借着奏折宣泄出来,收拾了这些乱臣贼子,他自己都觉得不过瘾。
只是一刀下去把这群混账给砍了,在赵煊看来毫无震慑之力。
“你先抽几本看看。”赵煊说道。
不管怎么着,这口
恶气哪怕是稍微出,他也得出一出。
就在这时,齐王出班说道:“陛下,何必跟这群道貌岸然的东西徒费口舌?统统拉出去,剐了,省的站在此地,污了陛下的眼!”
赵煊多少有点儿无奈。
朕不是要向着他们,也不是非要跟他们说个道理。
朕就想出这一口恶气!
这天下好不容易看见一点希望,他们竟然就站出来弹劾最大的功臣。
如此恶心的事情单单只是砍了他们,他实在是觉得不解气。
但苏扬和齐王这两个他真正的左膀右臂都这么说了,赵煊觉着好像确实也没有必要非要继续下去,商讨接下来如何应对北莽才是正事。
“准了!就依齐王的意思。”赵煊恶狠狠的下了令。
此言一出,殿上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