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之感觉自己应该是史上最卑微的刑部尚书。
面对一个储君、两个亲王,一个国公,他现在又迷茫的弄不清楚阵营了。
他之前看齐王的意思,好像是想要给雍王出头。
但齐王刚刚那兴奋的姿态,和他所说的话,他又觉得不太像了。
“王兄救我啊,救我!苏扬这个贼子,他要造反啊他!”
当苏扬和齐王一同出去之后,雍王瞬间就像是看到了救命救星一般,冲着齐王大喊了起来。
齐王目光骤然冷冽,“王弟,你就说说,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叫本王如何救你?”
“国难当头啊,你怎么可以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
“京城之中,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都知道捐躯赴国难,可你身为我大宋亲王,竟然恬不知耻到了如此程度,你就算此刻下了地狱,历代祖宗都不可能饶过你这个王八蛋!”
“你还好意思让我救你,本王现在恨不得一刀劈了你!”
浑身伤痕累累的雍王听到齐王这一番话,脸色瞬间一片苍白。
他那肥硕的身体摇摇欲坠,声音带着哭腔喊道,“王兄,我可以捐献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东西,只求王兄能向陛下求情,绕我一命,你我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啊王兄。”
本来还有些嘴硬的雍王,一看齐王也指望不上了,立马就换了
态度。
齐王眉头微蹙,“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还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是吗?”
说完,他直接问范文之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雍王:……
苏扬、范文之:……
刚刚齐王那一番话,搞得苏扬都差点以为齐王已经知道了雍王做的事情。
合着他又是在这里胡扯呢!
范文之说道:“雍王爷……也是二殿下一系,与北莽也有一些关系。”
“只不过是二殿下走的急,雍王爷又犹豫了,然后,他也出不去了。”
“还有就是趁着战乱,发了一点财,赚了不少的银子。”
齐王一听,脸色瞬间一片清寒,“拿来,本王亲自看!”
范文之不敢怠慢,连忙将雍王的供状,双手呈递到了齐王的面前。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雍王的供状,齐王脸上瞬间杀气弥漫。
“狗东西,你真是妄为大宋皇族,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做出来?”暴怒的齐王像是一头发狂的士子,冲上去一把揪住雍王的头上,抬手就左右开弓。
直打到雍王鼻青脸肿,整张脸长了好几个码才停了下来。
“将这厮大刑加身,连同供状一起送到皇宫,范大人亲自去一趟,向陛下陈述此事!”齐王怒喝道。
“喏!”范文之连忙应道。
盛怒下的齐王格外的
骇人,他根本不敢有过多的废话,连忙照办。
苏扬却对此早已有些见怪不怪,二皇子都能和北莽沆瀣一气,沦为北莽的半个爪牙。
像雍王这样很难染指权利的亲王,做出这样的事情,在苏扬看来并不稀奇。
苏扬抬手招来了庚子,低声问道,“雍王府的藏粮如何?”
“确实比陛下富!”庚子悄悄看了眼齐王,并没有直接说数字,而是说了一个大概。
他这一说,苏扬就明白了。
皇帝的宝库可以说是相当的丰厚了。
若不是皇帝自己的宝库支应战事,朝廷兴许会支撑不到这个时候。
但雍王府的储存,竟然比皇帝还要富。
这事乍一听,好像不是一般的离谱。
可仔细一想,苏扬倒也能对此给出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大宋本就无比富裕,且藏富于民。
单单只是这京城内的百万人口,就是他繁荣的一大证明。
似雍王这样的亲王,有身份但手中无权,那就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搞点其他的东西了。
享受呗,往死里享受就完了。
而他们这样的身份,搞钱搞粮还真的是一点不都难。
他们穷尽一生干到比皇帝还富的地步,也就不算夸张了。
皇帝时不时还要往外拿,应对灾难、战争等等。
可他们就跟那吞金兽似的,只进不出,富的流油也
是有道理的。
……
雍王被押送进了皇宫。
而在齐王和苏扬、赵艺弘三位大佬监督下的范文之也下了抄家的命令。
可下完之后,他那脸都快成紫色的了。
“齐王、五殿下,魏国公,这事真不能这么干,下官实在无权抄亲王的府邸啊!”范文之追着齐王与苏扬三人哭诉道,“此事,须当陛下下旨啊!”
“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这不,苏扬不是有便宜行事之权嘛!”齐王抬手就把锅甩给了苏扬,“他都已经拆过一座雍王的府邸了,现在抄家又有何妨?”
苏扬挠了挠头,“这么一说,我忽然间觉得我们确实好像应该……先奏明陛下。”
“奏什么奏,你这怎么还先反水了呢?”齐王不悦说道,“我跟你说,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斩后奏。你若是直接奏明圣上,肯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