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蟾桂宫。
这是一场特殊的仪式和祭礼。
或许是千年来都未曾有过的本该在青藤宴上进行的青藤赐灵,竟然单独地挪移了出来,进行了别一场事仪。
正可谓:栉栉银云瑶殿明,宫门掌事报一更。花楼玉凤声娇狞,海绡红文香浅清。黄鹅跌舞千年觥,仙人烛树蜡烟轻。
奢华金字塔形的祭台之上,一条又一条的月色光柱围绕其上,每条光柱里,都有一个虚幻的身影,不多不少,正是七个。而七条月柱上对应的七轮圆月,姣姣月辉皆被聚在金字塔最顶尖的一处王座之上。那王座之不远两侧,有两旁座,每座其后皆立有两人。只是全笼在最少也是八重幻阵之中,完全看不清楚其中的人影。
只是不用看,也知道圣帝旁下左侧的位置,坐着的一定是汪若戟。
台上依然是繁冗的祭礼,月阶下倒是与墓幺幺所构想的不同,参加青藤赐灵的人倒并不是很多,堪堪望去,也就只有青藤十子,以及一些祭官,还有牵涉其中的各个门派掌门或者代理人。
倒是有不少熟面孔。
比如说,从她进来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一些熟人。
墓幺幺俱是微笑扫过,礼有之,势亦有之。
很快,到了关键的环节。
冗礼之后,圣帝的声音响了起来。
“孤之褒赐,戾之即可。”
圣帝无比简略的寥寥数语,并无几分兴色。剥去那种高亢逼人的佘贵慨然,反而让墓幺幺听出了几分说不上来的疲惫。
“启。”在墓幺幺兀自想着的时候,圣帝又开了口。自他身旁右下侧的座位上,盈盈款款地站起了一个无比曼妙的身影,只是笼在幻阵之中,隐隐于月色之间的体态,就已给人瑶池惊鸿之艳绝的观感。
那身影匐礼起身,从圣帝手中接过三个荧光烁烁的物事,款款转过身来,自她脚下,自动生发出一阶阶地透明台阶,随她慢慢走出幻阵,渐渐隐去。
“上次青藤宴是长公主主持,为了不偏不倚,这次果是安排给了十三公主。”身旁,白韫玉的声音低低地传到墓幺幺的耳朵里。
此时。
那女子已濒幻阵之旁,马上要跨过幻石,她轻轻抬起了左臂,如同一只白鹤扬起了翅膀。
其时,有一道乌金之光仆于她身侧,宛如剑光照空天自碧。
他们走出了幻阵。
“息烽将军果然勇武,果和十三公主是一对天仙也嫉地璧人。”有人低低的赞叹声缭绕不绝。
金槽琵琶枨枨曲,刚扬起最惊艳的旎调。
裛露凝氛紫艳新,千般婉娜不胜春,一国绝色。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圭璧撷撷无纤瑕,金薤猎猎垂琳琅,一疆神降。
璧人。
确是璧人一对。
这么完美的璧人,不该属于这个世界那应是那个高高不可攀的神界,不是吗?
那我,送你们去,不好吗?
其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对应属神国的璧人所吸引,没有人注意到,在某处站着的一个聘婷女子,会笑,会哭会撒娇的脸上,渐渐褪去了一切的神采。
她笑。
牙齿恰到好处地露出了白晶晶的边角。
她缓缓朝前走出一步。
我送你们一程啊。
她抬起了手指。
有无数不可查捉的银光从她袖里缓缓飞出,后背骨骼发出奇怪的微微鸣响。
“幺幺”
她臂上一暖,转过眸来,望着紧紧捏着自己胳膊的白韫玉。
他的眼神写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比第一次见到自己无法抑制煞气时还要震惊,还要惊惧的模样。
墓幺幺莫名其妙地有些想笑。
于是她微弯了眉眼,做出一个笑的表情,然而,脸仿佛死掉了一样僵硬地没有一点点变化,只有眼睛里再也无法遏制住的弢天血腥的煞意,如洪水一般淹没了白韫玉。
“放开我。”她的声音,嘶哑,低沉,完全不是墓幺幺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刚刚爬出的恶鬼。
“幺幺。”他在颤抖。
那种仿佛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存在的感觉,牢牢捏死了他的呼吸,可他仍然没有放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能放开。
仿佛一放开这只手臂,下一秒,他就会看到这个世界的毁灭。
“幺幺。幺幺。”他心一横,牢牢攥住了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挡在了她的身前。
你们等的兮风出场了。
好了,我要去躺着了。肚子疼,姨妈啊姨妈,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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