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良久,就连墓幺幺的眼中都有了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她就恢复平静摇了摇头。“不。”
狐玉琅一愣。
她推开狐玉琅,“我不需要。”
她坐上那把汪若戟曾经坐过的椅子,“既然这无常街现在属于我了,那我现在就要见到所有有关归雁宗的人,还有东西。全部——“
“可以。”狐玉琅点了点头,接着忽然说道,“不过在这之后,有个人想见你一面。”
她点头,“好。”
……
狐玉琅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不消片刻,她就见到了人。
虽然已经有了各种心理准备,但在见到他们之后,墓幺幺还是难免心头大震。
几乎每个人都落伤在身,身体有残缺的更是过了半。
“这些,是无常门的长老们。”
“无常门?”
“我们作为归雁宗的遗物,本是应该和宗门一起入土殉葬。但承蒙霸相爷拯救,我们这些孤魂野鬼也有了重见天日的希望。”领头的一位女子,嗓音嘶哑地说,“小王爷说,我们既然能在无常街活下来,那我们也可以做索命的黑白无常。“
接着,她抬起头来看向墓幺幺,“墓贵子愿意帮我们归雁宗洗脱冤屈,杀圣帝,报血仇,我们便誓死追随贵子,绝无二心。“
“……“
他们显然并并不知道墓幺幺的真实身份,多半也是汪若戟的有意隐瞒,不知是他并不完全信任这些人,还是因为想要让她自己来决定。但他们和蟾桂宫的刺客一样,墓幺幺也并不认识他们。
“由您来做无常门的门主,门内上下没有任何意见。”
墓幺幺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转头看向了狐玉琅,看到他的浅笑,她瞬间明白又中了他的套。“等下……”
狐玉琅则立刻握住她的手,说,“无常门,是霸相爷所托付给你的。”
“……”
“门内现在共有长老十四名……“那女子就开始介绍起来这无常门现在的情况。
半天功夫后,墓幺幺这才知道这女子是之前归雁宗奂长老的徒孙辈,名为韩纶。而眼前这几位无常门目前的长老,在归雁宗时也不过是些泯于众弟子之中的平平一员,她可能连见都没见过他们。不过大概也是因为平庸,他们才能在当年那场屠杀中存活下来吧。
“门内弟子并非全是归雁宗遗族,也都是流落无常街早就该死的孤魂野鬼,无牵无挂,无依无靠,也都无一例外地……”韩纶说道,“和圣帝有血仇,和月族、大隆有血仇。哪怕已经被卖出去的,不管去向哪里,只要还活着,都是无常门的弟子。”
听到这儿,墓幺幺其实也听得清明了起来。
毕竟无常街是本来就是月族所建,搜刮天下遗宝进行贩售,那么这些遗宝是从哪里来的?肯定大部分都是他们月族所作的孽事,是他们屠戮的一个又一个宗门,制造的骇目惨案,和归雁宗如出一辙,才能让他们第一时间搜掠到这些“死人”的宝物。
那么换句话说,被当做宝物一同贩卖的人自然也是那些屠杀掠夺所遗,当然各个对月族有着血海深仇。
月族贪婪嗜杀,成为王族之后更是狂妄肆天,根本没有把这无常街上被贩卖的人当做人来看,自然也不会觉得这会有什么问题。这些作为“遗物”被抢掠在无常街贩卖的人,如果单拎出来,比如韩纶这样的人,在归雁宗的时候不过就是泯于众人的普通弟子,在月族眼里根本不成气候,他们自然不足为惧。
想到这里,墓幺幺不由地再次佩服起汪若戟起来。他一定早就看穿了这一点,知道这些人,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所以才会一点点将无常街纳入麾下,后又将他转交给狐玉琅。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汪若戟早就看到了,这些身负血仇的平凡之辈,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把刺向圣帝心腹的利器。
所以,有了无常门。
“现在情况不太允许,所以,今天只能仓促行事。”狐玉琅说道,“没法给你弄一场风光的门主晋位仪式,改日再补给你。”
“墓门主,请受弟子们一拜!“
事已至此,墓幺幺沉默了片刻,“今天蟾桂宫行刺的来龙去脉,你们先给讲下清楚。”
韩纶一怔,下意识看向了狐玉琅。
墓幺幺立刻厉声道,“怎么,刚刚认了我这个门主,就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才敢说话?”
韩纶等人被她的冷脸慑到,忙不迭低头开始解释起来。
和那些遗书中所写的如出一辙,今夜去蟾桂宫行刺的人,都是无常门内弟子,这场行刺,他们密谋了大概一年多的时间。
“并非是我主谋,我只是提供了下一些小小的帮助。”狐玉琅适时说道。
“是的,这次,是我们无常门第一次行动,是由我和在场的这几位长老一并出力划策的。”韩纶也说道,“小王爷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忙了,霸相爷那时候也说过,让我们不要太依赖小王爷,否则,不利于我们也会害了小王爷。”
万一出了岔子,狐玉琅显然也能轻易撇干净自己抽身出来。
墓幺幺倒一点也不意外,她看向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