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接完成,我就不送大人,请回吧,但愿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起战端。”
“宰相,脱县还没有收复呢,这帮人占着脱县不走,占着我们安南的土地,算怎么回事?”郑祚一回到自己人当中,立刻变换了脸色。在高衡这里如此长的时间,即便是心中有恨,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郑威带来的士兵上前在他和求活旅之间形成了一道人墙,郑祚心中的恨意爆发出来,他对着郑威大声嚷道。
郑威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虽然在军营里锻炼了许久,但也许是因为他的世子身份,使他不知道收敛,还没有脱离敌军的视线范围,他这么嚷嚷有什么用。
“世子,请你冷静一些,你说的我都明白,王上已有布置,请回去再说,不要露了破绽。”郑威冷声道。
毕竟当宰相多年,郑威久居上位,不怒自威,他板起脸这么一说,郑祚立刻收声,只是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关节都有些发白,显然是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所致。
郑威对着成子龙的方向拱了拱手,便下令全军后撤,一直撤出了四五里,郑威才松了一口气,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郑祚则发泄道:“宰相大人,现在本世子可以说话了吧。我们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数万人口,还有十几万石粮食,这些给我们的士兵吃不好吗?为什么要给他们这群贱人吃。我在敌军城中数月,你可知道受了多少苦,中原有句话,是可忍孰不可忍,本世子咽不下这口气。我现在就要回去请求父王,再给我一万人,我要踏平脱县!”
说罢,他撩起长袍,露出了后背的伤痕,这些伤痕已经愈合,但是看起来仍然是触目惊心,陆涛当初审问他,想必是没少用锦衣卫的手段。
郑威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这帮狗东西,竟然敢这么对待世子。郑威低声道:“世子也不用过于担心了,我们的军队已经出发了,也许,当明日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能看到数万颗人头垒成的京观了。”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郑祚问道。
郑威小声道:“我们在这里交接,实际上王上已经将前线大将郑富调回,并且秘密调拨了一万人马交给他指挥,现在,这一万人应该已经从武礼县出发了,正在往脱县西面全速接近中,为了此次作战,不仅从前线抽调了边军骑兵一千,火铳手一千,还配置了大量的火炮,脱县的人纵使有三头六臂,也顶不住如此强军的突袭。”
郑祚听完之后哈哈大笑,父王果然还留了后手,看来自己和手下兵将的大仇得报了。只是有些遗憾的是,这次不是自己领兵,若是能让自己手刃仇人该多好。其实对于高衡,郑祚虽然不喜,但那不过是对敌方将领的一种愤怒情绪罢了,若说恨,陆涛才是他最想杀掉的人。
他对郑威道:“现在还有没有办法派人通知郑富?”
郑威疑惑道:“世子要做什么?”
“你们攻进去之后,能不能把一个叫陆涛的人给本世子留下?我要这个人活着,这个人当然会死,只不过他会死在本世子手里,我亲自送他上路。”郑祚咬牙切齿道。
郑威立刻联想到郑祚身上的伤口,看来,就是那个叫陆涛的人造成的,他点点头道:“我现在立刻派人去通知,至于能不能通知到,就要看造化了,郑富的军队不知道已经到什么位置了。”
“该死的,朝廷为什么不将山鬼军调过来,叫我们四镇兵打头阵,兄弟们这段时间跟在边军屁股后面,什么好处都没有,累死累活的事情倒是叫我们去干。”一个安南四镇兵抱怨道。
就在求活旅和安南军进行人质交接的时候,郑富的军队距离脱县已经不足三十里了,他们一大早就出发,现在快走了一半的路程。因为官道较为狭窄,道路条件不是特别好,所以郑富想了个主意,从四镇兵中抽出一营人马,全部配备对刀,让他们用大砍刀在前面开路,把拦路的灌木和草丛处理干净,好让后面的士兵通过。
四镇兵对此颇为不满,干一些脏活累活他们认了,谁让他们这些四镇兵天生就低人一等。但是不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忍不了,为了此次战役,郑主也调拨了不少资源。钱粮物资一应俱全,可是郑富明显厚此薄彼,资源全部被用在了边军和京兵身上,四镇兵几乎什么都没有,这让他们分外眼红。
这也可以理解,别人都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只能在边上吃野菜,谁能接受?现在郑富又让四镇兵打头阵,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在前面开路,也难怪他们怨声载道。可又不敢真的当着郑富的面抱怨,所以也就是在自己人面前发发牢骚了。
“你抱怨这些没用的,山鬼军上次作战也损失了不少人,那可是京兵中的宝贝,不到特殊时候不会用他们。不过,咱们也不是一无是处,四镇兵自然有四镇兵的好处,你看,等会打仗,他们肯定冲在前面,我们就在后面放铳放炮,呐喊助威就行了。等他们前面打完了,我们上去收果子,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捡到什么好东西。”一名队长安慰手下道。
那士兵想了想,便不再说话。后方的军阵中,郑富正骑在战马上,环视四周,看着自己率领的将士们。对于这一仗,他几乎是有十成的把握,前军一千人用来探路,五